她依然没有说话。
只是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慢慢抽离,沈蒲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空,简直像是她抢走了他的东西,跪在她的榻边,咬唇泫然欲泣地望着她。“我,我…”
林阮云捏了捏鼻梁,困意袭来她也惫于多言,妥协般地无声地一叹,接着便朝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睡吧。”听到这句话,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又被沈蒲给憋了回去,生怕她反悔似的爬上了床。
林阮云将自己身上被褥分给他。
沈蒲侧着身子两眼放光地只顾盯着她,哪里有一点睡意。一张被褥两个人盖着实有些小,两人的距离拉近,林阮云可以清晰地闻见他身上散发出的浅香,在体温的催发下变得浓郁起来,却意外地愈发好闻,令她渐渐地放松下来。
阖上眼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迷迷糊糊间,被褥下好像又有什么牵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动。
陷入沉睡之际,只觉得自己好像完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透着懒洋洋的舒适。掀开被褥坐起身,一具柔软的身体就从后背贴了上来,双臂攀在她肩上,挨在她后颈轻轻蹭着。
“妻主,你醒了。”
林阮云回过头,便看到一片雪白的肌肤,衣领敞开大半,还落进几缕鸦青的发丝,薄软的脸颊透着浅浅的血色。
这个样子令她想到同僚曾提起的锁在后院赏玩的玩物。即便这样想不对,可她眼神还是暗了下来,顿时觉得有些口干。他还一副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贴着她蹭。“大人……
这时,门外传来侍从模糊的声音,提醒她今日早朝的时辰。林阮云闭了闭眼,将脑海中不该有的想法撇去,她掀开被子,“我该起了,你再睡一会儿吧。”
然后便出声让外头的侍从进来。
沈蒲一听顿时就没了困意,摇头道:“我伺候妻主梳洗吧。”说完他便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外面的侍从此时也端着盥盆和衣物进屋,在看到床上的沈蒲时,俱是一愣。
沈蒲自然也感觉到了,只是装作不知。
这些人的反应恰恰证明了妻主对他的不同。不可否认,他的虚荣心在此刻的确是得到了满足。林阮云用帕子擦了手,沈蒲已经从侍从手上接过外衣,披到了她肩上。在俯身为她系腰封时,她垂眸,瞧见沈蒲眉眼低顺认真,唇角却带着压不住的笑。
对他的心思,大抵也猜出了七八分。她却并不觉得讨厌,反倒觉得有些可爱。
后面拿着玉冠负责束发的侍从,见状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在后面安静等候。待沈蒲转身,适时上前将玉冠递过去。沈蒲对他的这份眼力见很是受用,不免也多看了他一眼。只见那人生的唇红齿白,倒是个好模样。
但紧接着便想到每日一直是他在伺候,为妻主束发……也不知妻主有没有收用过他……
沈蒲拿着玉冠的收紧了下。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没有露出半点。
将玉冠扶正,林阮云往铜镜中望了一眼,露出满意之色。收回视线时,正好对上沈蒲温柔的目光,林阮云微微一怔,他只是为她理了理衣摆,接着浅浅一笑,“妻主,该上朝了。”林阮云点点头,默了默,才道:“今日我怕是回得晚,你早些用饭吧,不必等我。”
沈蒲唇角的笑顿住,但又像掩饰什么似的,唇角的弧度又刻意扩大了些,随即便点头。
“好。”
待林阮云与他擦肩离开,先前负责为林阮云束发的侍从上前询问可要伺候他梳洗,沈蒲看了他一会儿,笑着问他道:“你跟在妻主身边多久了?”侍从听话答道:“回公子,约莫三年了。”“一直都是你在伺候妻主这些?”
“…其实这些从前都是由冯大人经手的,他若不在便由奴才来做。”屋子里陷入沉默。
似乎是无聊,沈蒲开始用手指一圈一圈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