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问题,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啊,你不会以为报了官就没事了吧?”
梁佩这时已经扬起了鞭子,“贱人你敢耍我们!”
赵瑾一个箭步上前,眼疾手快地将即将落下的鞭子扯住,厉声喝道:“大胆!”
将鞭子拽下来扔掉后,赵瑾转身就朝林阮云单膝跪了下来,“臣来迟了,让大人受惊了,请大人恕罪。”
梁佩被夺走鞭子,仿佛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瞎了眼的东西,谁是主子也分不清了,今日你敢拦我,等我回去告诉我娘,你这都尉也别做了!”
赵瑾头也不回地道:“本官的都尉能不能做得就不劳世女费心了,世女现在还是想想自己今日是否能回永康侯府吧,来人。”
几个巡卫得令上前,梁佩往后退了一步,原本嚣张的脸上闪过一丝惧色,“你敢!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我看你还是先睁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吧。”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赵瑾抬起头,就看到一身绯衣的戴青屛慢悠悠地下了楼,顿时只觉得脑壳突突地疼。
戴青屛也不看她,只是从林阮云袖子里摸出了一块玉牌,笑眯眯地掂了两下,随即就亮了出来。
描金凤牌,整个大灵,就只有宰相才能用。
梁佩原本阴狠的表情怔松了下,瞬间转为煞白,“你,你是……”
连朱苓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发觉双腿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闹哄哄的醉仙楼霎时一片寂静。
林阮云慢慢站起身,将双手拢进袖中,连半分眼神也不想给予,“本相答应二位的自然不会食言,所谓患难见真情,二位去大理寺走一遭,那儿的待遇,定是能让二位满意的。”
“有劳戴大人替我好好招待这二位贵人。”
戴青屛露出狗腿子似的笑嘻嘻的表情,“林大人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林阮云离开后,戴青屛看着身体已经抖得跟筛糠似的梁佩和朱苓,“想来二位也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包二位终身难忘。”
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又笑眯眯地补充道:“你们该庆幸方才没有对林相动手,否则等你们的鞭子还没挥出去,就该被相府暗卫的毒镖射成筛子了。”
马车里,林阮云神情平静地靠着车厢闭目养神,只是拢在袖中攥着那本案宗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朱方,朱苓……
是这两个人了。
上一世她就是因为查到了朱方的身上,第二日就被抄家押着下了大狱。那时的朱方已经是她的同僚,做到了京兆尹,官居四品。
而距离上一世她被诬陷入狱的时间,明明还有两年,朱方的名字却早早被收录在了大理寺案宗内。
没有结案,也就意味着大理寺还在查。或许上一世是发生了什么,让朱方躲过了大理寺的暗查。
林阮云隐约觉得,她要留下这卷案宗,这对她非常重要,也许等一等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至于朱苓……
上一世也是自称是她的门生,作为人证指控她贪污受贿。
如戴青屛所说的那样,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多了一个学生。
许久,林阮云睁开了眼睛,缓缓露出一抹笑意,却没有一点温度。
看来她不知道的事情,真的很多啊。
京城开始迎来了入秋的第一场秋雨,连续半月的阴雨连绵,乌蒙的云笼罩在皇城的上空。
前来政事堂与林阮云商议朝政的大臣们,在撑伞的奴仆的陪同下,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这些时日,早朝形同虚设,真正的事务都是在政事堂进行商议的。
不少的朝臣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中立的仍然中立,但是原本就有站队倾向的,不用明说,就可以看出已经被拉拢,成为宰相那边的人了。
只是令人不解的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