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究。
这时,石绫端着姜糖水进了屋子,刚要出声,林阮云却走了过去,指尖碰了碰碗底,是刚好入口的温度,便将碗端了起来。
沈蒲正胡思乱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视线里忽然闯进一片青白相间的缎面衣角来。
一阵很浅的带着一丝墨香的气息袭入鼻间。接着便是汤匙舀动与碗壁碰撞的声音传来。
沈蒲诧异地抬起头,便看到了林阮云那张清丽淡漠的脸。
那双本上翘偏杏形的眼睛,因为倏然睁大的原因,多了几分匀圆,漆黑的眼瞳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很亮。
看他又呆了,林阮云忍不住屈指在他额间一点,“别总是发呆,这东西大概是对男子有益的,趁着还热,赶紧喝了。”
说完便将碗往他面前一递。
沈蒲还未从林阮云敲他反应过来。便闻到了一股子熟悉的姜糖水的气味,表情到底是没有控制好,露出来一抹嫌弃。似躲避般,还将头悄悄侧向了一边。
弱弱地道:“妻主,我能不能不喝……”
林阮云没什么表情地将手收了回来,沈蒲顿时紧绷起来,忽然慌了神,以为自己不听话惹了她厌烦。
正要开口,便见她舀了几下汤匙,盛出一汤匙的糖水喂到了他唇边。
尝到几丝微辣的甜,沈蒲第一次觉得这姜糖水的味道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垂着眼睛想也不想地喝了。
之后便是林阮云喂一口,沈蒲喝一口,期间他还自以为很隐蔽地悄悄拽住她的一片袖角。
林阮云瞥了一眼,也没有在意。
很快一碗姜糖水就见了底。
石绫端着个空盘子瞪大眼睛,见鬼似的看着这幅场景,他是知道公子每回来月事就格外难捱,人也难哄得很,更别说让他喝姜糖水了。
见了这东西比老鼠见了猫还难。
石绫这次也是仗着林阮云来了,想再试一试。
没想林大人有有奇效,真是他家公子天生的克星。
正想着,林阮云这时侧过头,伸手将空碗递了出去,石绫立马上前,把木盘举过头顶,将空碗接了过来。
沈蒲还在回味着方才糖水的味道,有些依依不舍看着盘中的空碗,想着要不再让石绫煮一碗来?
石绫似有感应般,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端着空碗就连忙退下了。
沈蒲尚且还攥着林阮云衣袖,察觉到她的目光,明白方才的温存已经过去。不需要她提醒,自己就慢慢松了手。
可是想了想,又实在不甘心放弃这么难得的机会,在她转身离开前,再次伸手将林阮云的衣袖拉住。
林阮云察觉回头,便看到沈蒲原本玉白的脸颊,染了几分胭脂般的红,带着些不自觉的媚意。他抿了抿唇,神情却有些小心翼翼地道:“妻主,天色晚了,今晚就留下来歇息吧。”
林阮云:……
想起刚才喂他喝糖水,记得从前冯苁病了她也不是没有喂过,只是跟喂沈蒲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很微妙。
林阮云想,若是他们两个之间若是有一个好点的开端,跟沈蒲就这么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她未发一言,表情又向来冷淡,不说话的样子,就像是在拒绝他一般。
可若是无意,方才又何必对他温柔,让他多出不该有的希望呢?
沈蒲忽然生出了几分怨念。
不仅没有放开手,还扑进了她的怀里,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林阮云被被抱得猝不及防,脸上浮现出一抹愕然。
她又不想太粗鲁,只冷着声道:“沈蒲,放开。”
也许是来了月事的缘故,也许是方才喝了姜糖水,身子燥热得很,沈蒲只是觉得林阮云的身体抱着很舒服,柔软中又带着跟他的身体截然不同的温凉,恨不得一辈子就这么抱着她。
“妻主,我这几日总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