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子蛮力从何而来。
她没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倒是另一只闲着的手象征性地摸了一下他的肱二头肌,她垂眸欣赏了两眼,语气带着一丝不苟的评价:“练得还行。”就是练得太过,反而没那么漂亮。
比起这个,她更喜欢薄肌。
最好是像楼观璟那样的。
路临期的臂膀微微颤了颤,面上冷静无比,他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逼迫纪书塘看着自己的眼睛,两人的距离危险又暖昧。见她在跟自己聊天时还在出神,路临期将她的脸拨正:“纪书塘,别转移话题,跟楼观璟玩够了就回来,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纪书塘僵着头,下巴隐隐作疼,越来越近的呼吸交缠在鼻息间,她屈腿用膝盖撞上他的小腹。
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路临期立刻拉开与纪书塘的距离,两只手本能松开,企图去阻拦纪书塘的动作,然而他还没碰到纪书塘的衣服布料,纪书塘整个人往外送,一脚踹过去,手上握拳生风,直逼路临期的命门。
路临期为了躲开飞踹和拳头,被迫跟纪书塘换了个位置,等他背靠墙壁,退无可退时,纪书塘一脚踩在他身侧的墙壁上,右手撑在墙面,将原本占上风的路临期瞬间圈禁在自己面前小小的区域。
纪书塘这两天本来就挺烦路临期的,像个狗皮膏药,撵都撵不走,若不是为了他口中的那点信息,她这次压根儿就不会答应他的见面邀请。“他再不是什么好东西,能有你不是东西?"纪书塘盯了他好几秒,反问。偏偏这人靠在墙上,极度舒适地屈着腿,他若无其事地反盯她,毫不掩饰上扬的嘴角,仿佛那句“能有你不是东西"于他而言,不是骂言,而是嘉奖。纪书塘见过太多次路临期这样的表情,他身边越危险,他就越兴奋。她一度讨厌过路临期的这副模样,可后来,她也学着他的样子,企图从痛感中寻求快感。
楼梯间静得骇人,他们处在上下两层的中间,微弱的光线足以照亮两人的半张脸。
纪书塘敛眸,面无表情地收回脚,拍了拍手上的灰,和他拉开距离:“你要是真觉得自己那点喜欢值钱,你就老老实实告诉我妈当年发生了什么,而不是借此来一次又一次触碰我的底线,消耗我的耐心,再者,我们两个从来就不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