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抬手解下了身上的大氅,领口还沾着点雪沫,
一旁候着的宫人连忙上前接了过去,轻轻拍掉残雪,仔细叠好。温棠,“回来了?”
秦恭走过去,先低低应了声,脚步稍显沉缓地停在她身边,他说话时带着几分酒后的沙哑,呼吸间还飘着酒气,即便他面上瞧不出半分醉意,连脸颊都没泛红,可这股子酒气却骗不了人,凑近了便知他今晚喝了不少。
温棠现在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喝那么多酒,
秦恭站在她旁边,低低笑了声,
温棠让他现在快去沐浴,秦恭却说,“不急。”他语声含笑,吻已落在她脸颊,流连于颈侧,肩头,然后又慢慢地下移…温棠再怎么往后面躲也躲不开,让他亲了个痛快。温棠早就洗过澡了,她方才也去了宴席,只是殿内太过喧闹,她浅酌了两杯酒,尝了几口爱吃的,便觉饱了,提前离了席,先绕去了孩子们的住处,把早就备好的新年礼物分给他们,才放心回了屋。秦恭进门时,她已经回来好一阵子了,洗了澡,还换了家常衣,衣料软乎乎的,只不过现在被他这么一亲近,感觉染上了酒的气味。秦恭洗过澡后,穿了件素色中衣便出来了,虽外头是大雪凛冬,寒风呼啸,但秦恭是常年练武的人,火气旺,方才进门时,他手心就带着未散的滚烫,此刻洗过热水澡,浑身更是裹着暖融融的热气,加上屋内炭盆烧得正旺,他额角沁出了薄汗。他走到案边坐下,随手抄起案上没看完的兵书,轻轻翻过一页,“孩子们都睡下了?”
“今晚这般热闹,他们哪舍得早睡。"不仅如此,傍晚时还缠着要父皇母后一同去看烟火,出宫逛年集,说宫外必有人放孔明灯,办社火。只是今日秦恭实在繁忙,宫里来的人络绎不绝,既有朝中百官与家眷,还有依附朝廷的各部族使臣,莫说陪孩子,就连温棠,他也只是清早见了一面,直至夜宴才得重逢。夜渐渐深了,窗外的雪还在下,且越下越大,落在宫檐上簌簌作响,守在门外的宫人轻手轻脚进来,熄了烛火,又转身轻轻带上门。被窝里很暖和,甚至有点儿发烫。
秦恭睡觉的时候连中衣都不穿了,贴着温棠躺下,浑身的热意直往她身上钻。
“等过些日子,定寻个空闲的日子。”他在她耳边低语。温棠“嗯"了一声,秦恭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窗外雪声簌簌,风过树梢,呼啦作响。
第二天清早推窗一看,天地皆白,红梅映雪,宛若画境。温棠领口一圈雪白的狐毛蓬松柔软,外面的冷气实在重,她才刚出去,鼻尖就冻红了,
本来是想到花园里面逛一圈的,但是天气真的好冷。还是待会儿再出来吧。
御书房里,
秦恭见完最后一位大臣,说话说得口干舌燥,抬手把桌子上温棠特意让人送来的养生茶拿起来喝了。
今儿处置完公务算早,提前赶上该去东书房查孩子们功课的时辰。守在门外的太监连忙上前撑着伞,雪纷纷扬扬落在伞面上,“陛下,皇后娘娘今早原说要去花园散散步,只是天太冷,这会儿还没过来。”旁边随行的宫人轻声禀报。
顺着长廊往前走,东书房里传来郎朗的读书声,声音响亮。秦恭眉梢轻轻一挑,还算满意。
“两位殿下每日清晨都是卯时准时起身,从不耽搁,便是昨儿除夕热闹,今儿也没迟半分。"旁边的宫人又适时补充。东书房内,
珩哥儿端坐在椅上,身前的书案摊着卷册,他姿态端正,诵声清朗。他身旁的窗扇开着道缝,有个脑袋从那个窗户里探了出去,“父皇待会儿要来查功课,你就帮我补一页。“淮哥儿半边身子挂在窗边,撅着屁股,一只手还抓着窗沿,
嘴里还没忘了跟着继续念两句诗。
珩哥儿微笑不语。
门口的珠帘轻响,宫人躬身引着秦恭进来。淮哥儿在那儿想翻窗,“你帮不帮?”
秦恭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