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地摇了起来,声音更是黏黏糊糊的,转着弯儿往人耳朵里钻,一会儿软乎乎地哼“娘最好了”,
一会儿又带着点撒娇的鼻音说“我还想多陪娘几年呢”,那调子又软又嫩,听得人的心都跟着化了。
正午的日头正毒,金灿灿的阳光像泼下来似的,落在温棠身上,她本就生得白皙,被这烈阳一晒,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连耳尖都透着薄红,皮肤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今日穿的水天蓝襦裙更是衬得她肤色愈发通透,裙摆垂在脚踝,走动时随着她摇晃的动作轻轻晃着。
她就站在元氏跟前,手攥着母亲的胳膊,轻轻晃着,活脱脱一副“只要娘不答应,我就一直晃"的讨饶模样。这副模样,全落在了对面巷口的一双眼睛里,秦恭靠着墙。直到温棠哄得元氏点头,母女俩说说笑笑地往家的方向走,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尾,
秦恭才从对面墙那儿走出来,跟他一同出来的,是几个锦衣华服的权贵子弟,都刻意放轻了姿态,围着秦恭打转。
显然,秦恭跟他们并不热络,他走在前面,肩线绷得直,没主动说过一句话,
倒是那几人凑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找话,其中一个穿杏色锦袍的子弟,大着胆子伸手,虚虚搭在了秦恭的肩膀上。“秦大公子,京中多少名门闺秀都仰慕你的风采,不知你心中可有了中意的人选?若蒙你青眼,那可是天大的福分,两家结秦晋之好,更是美事一桩啊。今日能请动秦恭出来,已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自然想趁机拉近距离,可话才说了半截,手腕突然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攥住,那力道极沉,指节扣得他腕骨生疼,没等他反应过来,整只手就被推开。他愣在原地的功夫,就见秦恭抬起手,面无表情地在方才被他碰过的肩线处轻轻拍了拍。
这人脸上的笑瞬间凝住,嘴角僵了,眼底的热络凉了半截,可秦恭是秦国公府的嫡长子,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表露半分不满,只能硬生生把僵住的笑扯开些,
目光往等温棠离去的方向瞟了眼,转了话头,“方才那姑娘,模样真是罕见,艳得像三月的桃花,身段更是·…………比秦楼楚馆里最红的姑娘还要出挑。”方才在酒楼雅间,窗扇一推开,便能清晰看见街旁的景象,那姑娘站在对面,日头斜斜落在她身上,素色布裙衬得肌肤白得晃眼,不是京中闺秀追捧的弱柳细腰,反倒像春日里刚熟的桃儿,腰肢丰腴,肩头圆润,透着股鲜活的气儿,
京中闺秀如今都爱“弱柳扶风"的清瘦,可秦楼楚馆里的姑娘,还有常去那里的公子爷们,
却最偏爱这种丰腴得能掐出水的身段,最好是带着点纯然的鲜活,又藏着几分勾人的风情。
“那身段,真是绝了。"他咂了咂嘴,全然没把那姑娘当成该尊重的闺阁女子。
“你刚才说什么?”
秦恭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那声音先带着点少年人的清透,转瞬间就沉了下去,裹着变声期特有的粗哑,冷得人耳膜发紧,他没回头,只侧过脸,眼尾的线条锋利,扫过去时,连周遭的空气都似被冻住了。
那权贵子弟先是一愣,随即心里打起了算盘,食色性也,再尊贵的公子,也逃不过这点欲望,他方才明明看见,秦恭盯着那姑娘看了许久,
那姑娘瞧着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身份低微,真要讨来,不过是派个人去说句话,送些银钱的事,根本不算难事。
他脸上露出点“心照不宣"的笑,“秦大公子可是喜欢?”直接买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