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坐过去,睁着天真纯净的眸子,平地炸出一声惊雷:“爹爹,我想要一把配剑,不要木头做的,要能杀人的。”“你想杀谁?”
“不想杀谁呀。”,戚云福轻轻皱眉,不理解她爹为何会这样问。戚毅风放下锯子,温和地看着她:“那怎么想要一把能杀人的剑?”戚云福撑着脸颊:“因为师父只许我玩木剑,我都不晓得真正的剑耍起来是甚么感觉。”
她满脸憧憬地说:“我觉得画本里说的那些闯荡江湖的侠客,一酒壶一匹马,仗剑天涯,多潇洒多快意呀!”
“你爹我当年不止这么想过,还这么干了,可现实残忍啊。”,戚毅风慢悠悠说道:“首先配剑,依我大魏律令,除农具外,凡是精造铁器皆得于户籍县登记入册,拿到官府颁发的文书方能带着它进入各州府城门,而这文书可不轻易给,先得考核你武艺,再确认你家中是否清白,是否有武学渊源,或者是商队、武馆,私人护卫等营生所需。”
“其次是路引,江湖客是浪荡客,居无定所,而想要进入城中需有路引,没有路引无法进城,每每只能夜宿山林,天热时在荒山野岭遭蚊虫叮咬,天寒时躲在荒废寺庙里受冷风吹,有银子你都吃不上一口热乎饭。”“最后便是山匪、强盗、骗子,拍花子等等形形色色的人横行,稍不注意便会着了道,轻则钱财尽失,重则小命不保,曝尸荒野。到时你连爹爹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咯。”
戚云福啪叽一下跌坐在地,睫毛颤了颤,唇角下抿,伤心地往居村长家里去,一边走一边哭诉:“阿韧,我们不能去胡杨城了呜鸣呜呜~”“!”,戚毅风眉毛狠狠跳了一下,这俩崽子甚么时候合谋好了要去胡杨城?胡杨城距岭南可谓千里,那里黄沙漫天还马匪横行,集聚着各种亡命之徒,鲜羌更是频繁作乱,城中暴动是常态,那岂是自家闺女能去的地?戚毅风一脚蹬断手中的木头,庆幸自己恐吓得早,否则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哪一日偷偷跑了去都有可能。
居家小院里,祖孙俩正抓耳挠腮地哄人,居村长拄着拐杖出来,非要敲戚毅风一棍,“好好的你吓蜻蜓作甚!”
戚毅风往旁边跳开,无奈地应道:“我随口一言。”居村长吹胡子瞪眼:“我看你就是吃屁闲的。”戚毅风哭笑不得:“村长,您是文坛大家,说屁就不文雅了。”“我还给你一屁呢!",居村长举着拐杖作势要打。听到居村长骂她爹爹,戚云福擦着眼泪笑了出来,她抿抿嘴唇,才小声与居韧说:“要不你还是去书院里当个武先生罢。”居韧叉腰,气道:“没出息!怂蛋才怕死,再说了咱俩又不是现在去,我们以后走官道,一路驿站都有官兵,到了胡杨城也没事,那里可是虎师镇守的。我大魏百万虎师,战无不胜,那是何等厉害。”居韧声音清朗有力,说起大魏虎师时更是充满崇拜之情。戚毅风听罢,摇头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晦暗。戚毅风惹哭了三座小院里最受宠的那个,遭了一顿说,自己也心疼,轻声细语地哄了许久,直到许出去了一把猎弓,才将人哄好。得了一把猎弓,戚云福颇有些爱不释手,翌日去平安村给豆腐婶送种鸡蛋时都要背着。
她进了平安村,径直往豆腐婶家里去。
正值清晨,过来买豆腐的人多,戚云福等了片刻,豆腐婶才有空闲过来搭理她。
“哟,蜻蜓呀?怎么是你过来?”
戚云福乖乖答:“二婶手上有活腾不出手,便让我过来了,还让婶子给割两块豆腐,一并算铜子。”
“两块豆腐不值几个钱还算甚铜子,你等我检查一下种鸡蛋再与你割豆腐啊。”,豆腐婶提着竹篮往院中日头盛的地方走,仔细检查过了没问题,才数了钱给戚云福。
“十五个种鸡蛋,两铜子儿一个,这是三十个铜子,你数数啊。”,说罢,她割了两块白白胖胖的豆腐拿荷叶包好,面上笑容和善:“豆腐不用给铜子了,拿着家去。”
戚云福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