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的身边,一双温柔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杨颖仪的头发。“别怕。没事的。“他温声道。
可他越是这样,杨颖仪越是害怕。她永远记得,七岁那年,他也是这样,温柔的同她说话,可转眼就将那只狸奴扎了个通透。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玩意儿,不听话,就该惩罚。”
杨颖仪连腿都软了,像被人放在火上烤,简直坐立难安。“二哥哥,求您了。"她哭出了声。
杨慎抬手,将她的眼泪擦干,低声道:“别怕,没事的,二哥哥不会罚你的。贵妃娘娘只是说,要杨府给她一个交代。”“这有什么难的?”
杨颖仪诧异地抬头,看向杨慎。只见对方一脸坦然,面无表情,看向她的眼神里毫无波澜,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死物。“又不是我杨府的人做的,杨府要给什么交代?”杨颖仪彻底懵了,声音发抖:“二哥哥,什么意思?”杨慎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弯了弯眉眼:“叫什么二哥哥?叫杨大人,你我又没什么关系,姑娘你这么叫,可有攀附之嫌。”什么意思?杨颖仪仍旧懵了片刻,但很快,她反应了过来。杨慎的意思是,她从此以后,再也不是杨家人了。
这怎么可以!
杨颖仪蹭的一下站起了身:“不可以的,父亲母亲不会同意的!”杨慎没说话,看向她的眼睛像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忽然,在杨颖仪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杨慎突然起身,拎着杨颖仪的胳膊,直接将她从正在急速行驶的马车上扔了下去。
四驾马车巨大的车轮从杨颖仪的双腿上碾压而过。她疼得惊呼,晕了过去。
“二公子,真的不用管三姑娘吗?"马车夫心有余悸,犹豫着开口问道。杨慎正用帕子擦试着自己的手,眼皮都没抬:“什么三姑娘?哪来的?”他说了这样的话,车夫也不敢再多嘴了,驾着马车,往杨府而去。杨慎低着头,仍旧在用素白的帕子擦试着自己的手,越擦他的手心便越红,好似被鲜血染过一般。
他越擦越急,恨不能将自己的双手擦破。
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借着春闱备考的名头提前回了金陵城,又买通了苏府的下人掌握了苏意凝的行踪,再制造偶遇,再拖祖母去苏家拜访。他做了这么多,但苏意凝始终对他很冷淡,话里话外全是拒绝之意。眼下,又被他这个蠢妹妹坏了事,竟让他亲手将苏意凝送到了谢誉床上。杨慎用力地攥着帕子,在自己的手心心拼命擦拭,一面喃喃自语:“真脏。”也不知是不是意有所指。
大
另一边,谢誉和苏意凝都受了伤,外头又下着大雨,那群不知是谁派来的刺客应当也在搜查他们的踪迹。
苏意凝朝洞口又看了几眼,怕自己刚刚没遮掩好。“问你话呢,别装听不到。"谢誉掰过了苏意凝的脸,他脑袋上破了个洞,正在流血,脸色也十分苍白,手上力气倒是不小。“你瞎说什么?"苏意凝没想到谢誉今日醒来还能记得昨晚的事,按照从前的经验,他喝醉了便是被卖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卖掉的。所以,她不打算认。
谢誉微微挑眉,看向她,慢条斯理:“我瞎说?昨晚是谁,主动亲我?我来想想,你当时,好像只穿了一件心衣,赤身/果体的,往我身上爬,还骑在我身上吻我。”
“这不是明摆着,色/诱我?”
苏意凝听的耳朵都红了,此时此刻,她真想谢誉伤的是嘴,别再说话了,当个哑巴吧。
“你做了什么奇怪的梦,非要赖在我身上?"她反问他,反正就是打死也不承认。
谢誉停顿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开口:“承认喜欢我,很难吗?”紧接着,还不等苏意说话,他又接着说:“是不是梦,我分不清吗?要真是梦,怎么可能只到那个程度?我可连裤子都没脱。”‖‖‖
他是不是有毒?非要说的这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