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唯有这认罪书,才能让他心里有片刻的安慰。毕竟他很期待,究竟是顾权厉害,还杨鉴更甚一筹。无论是谁死,或者两败俱伤,都是他值得高兴的事情。怜月看着写着程义罪状的卷轴,又看向了顾权,正好与他对视?她眨眼:昨晚答应她的事情,还算数吗?
顾权颔首:自是算数的。
怜月立即展颜。
见状,顾权冷声道:“过来。”
女郎闻言,乖乖走到了他身边,站在了他身侧。此时百姓见程义认罪,脸上更是愤怒。
“他杀了那么多的人,现在已经认罪,顾侯,请你行车裂之刑,以儆效尤。”
“没错,杀了他!”
“杀了他!”
若不是有士兵拦着,这些百姓便已经冲进堂上,要将人打死了。顾权见状,让人将程义带下去,走到主位,没有坐,看着围观的百姓冷声道:“此人在我治下犯事,必死无疑,等处决之后,将会挂在城楼示众三日,你们有什么仇怨,到时候自行处理。”
也就是要车裂,还是五马分尸,他都不管。说完,顾权示意程宗善后,便让邵情和怜月一起离开。走在长廊上。
怜月跟在两人身后,好奇地询问:“对了,为何今日不见袁公子,他是办什么要事了吗?”
冷风从风口灌进来,又灌进了领口,女郎身上的内力未来得及补充,没有内力取暖,便觉得身体有点冷了。
顾权这是止步,转身,居高临下的看她。
钦?
不就是提了一句袁景吗?有必要冷着一张脸,气势汹汹的看着她?连问一句都不行?
邵情自觉往后退了一步,靠在竖桩上,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了两人身上。顾权没说话,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捏住她的胳膊,将包扎在手上的布扯掉。
果真是假的。
女郎眨眼:“我又不傻,才不会真割。”
他道:“你为何在堂上说谎?”
怜月垂着脑袋,没敢吭声,她敢保证,对方想要问的绝对不是这件事。果然。
顾权又道:“或者说,你往日跟我说的话,究竞有没有真话。”“亦或者说。"他冷冷道,“你撒谎成性。”怜月道:“别那么凶。”
他求助的看着邵情,对方在笑着看戏,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我又没有凶你,你看子离做什么?“顾权说完,捏着她的手掌心,脸上青黑,再次询问,“若是那日我没有去到聊城,小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会如何脱身?”
她感觉对方的拇指在摩擦自己的掌心,有点奇奇怪怪的,便道:“若是顾侯没到,我可能就死了,顾侯的救命之恩,我时刻记得的,我会报答你的。”这个女人向来喜欢以弱示人,可装又不认真装。便是这样,使得她身上带了一抹神秘的色彩,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深究,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顾权冷笑:“算了,你不愿说便罢。”
是认定了她留有后手。
说完,他转身就走,也没说袁景到底去了哪里。怜月看向邵情:“他怎么了?”
邵情道:“我也不知道。”
呃。
不说就不说呗。
软,对了。
说好了程义要让她来处理,万一顾权反悔了怎么办,不行不行,自己还是得跟着他。
女郎赶紧追了上去。
刚走几步,便见袁景从对面走来,身上依旧穿着青衣,腰间佩剑,浑身气质淡漠,看上去依旧是当世无双的公子,没有因昨日之事受任何影响。应该刚从外面回来。
他将一个布袋交给邵情,没有看怜月,道:“这是药渣。”邵情将布袋打开,捏了里面的药渣放在鼻间闻了闻,说道:“里面的确只是一些大补之物,吃多了会导致身体不适,的确没有太大的问题。”顾权上前,看了一眼,面上更冷了。
都怪这玩意儿。
怜月听到什么大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