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探子便回了,于是众人接着往宛城而去。
怜月坐在马车上,撩起窗边的帘子,只见路边都是高大的树木,冬天叶子已经落下,可以看见树冠顶上粗壮的树干。
林中偶有野兽的叫声,听来格外的渗人。
她放下帘子,心有余悸。
在古代,城外猛兽泛滥,百姓大多都生活在城中,哪怕生活在城外的百姓,也都是以族群而居,建堡垒来抵御危险。
怜月心知肚明,在此地,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穿越者,她自己一个人寸步难行。
大概行军两个时辰,宛城便到了。
城门禁闭,城楼上有士兵放哨,戒备森严。
宛城并不是什么小城,守城的县令叫做陆横,是陆询的义弟,亦是他的心腹。
顾权拿着印信,很是顺利的叩开了城门,陆县令也很是识趣,并不阻拦军队进城。
等队伍进城之后,家家户户都闭紧门户,街上没有任何人走动,似乎还在防备着他们。
怜月对于顾权来说,只是他为了履行承诺的挂件,加上又与对方不熟,即便觉得此事怪异,也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
加上对方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顾氏主君,总归不是傻子,若有变故,想必也有解决之法。
当晚,她被安排住进了府衙后院,而顾权则去参加了陆县令准备的接风宴席。
路上不方便,怜月到了城中,便请程妇人去准备热水,好好的将身上的黏腻洗掉。
沐浴过后,她便感觉浑身舒畅,精神大好。
由于顾权和陆县令等人在前院饮宴,便也将一桌饭菜送到了后院。
怜月更衣后,正准备吃饭,突然心慌,转头与程妇人道:“有银器吗?”
程妇人见女郎眼睛里闪过警惕,许是上次被吴夫人的杀招吓住了。
看她的年龄不大,应该比主君还小一两岁,和她女儿年龄相仿,也是可怜。
“有的。”她说着便拿出了银簪,“夫人,此物便是银子所铸。”
怜月接过,用手帕将簪子擦拭干净,桌上的饭菜全部都试过一遍,银簪并未变色。
难不成是她多虑了?
她放下银簪,重新拿起筷子,才放心的夹了一块羊肉。
刚将羊肉入口,只觉得格外的咸。
怜月赶紧拿起瓷杯倒了茶水,正要喝,见水中飘着蓝绿色,顿住,重新拿起银簪试毒。
簪子果然变成了黑色。
程妇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怜月将茶水倒掉,水翻起白沫,是剧毒。
她抬眸,询问:“饭菜是谁准备的?”
程妇人回神:“是陆县令。”
怜月拿着杯子的手还在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麻烦重新上一壶茶给我。”
她得先喝口水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