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恨极了李仙,要抓活的,必是狠辣刑罚折磨以儆效尤。”纷纷震声回应。
温彩裳摆手道:“各自去罢!”
过得片刻。祥叔急步赶来,问道:“夫人,何以这般兴师动众,这洒出的钱财,可是好多啊。”温彩裳调配药伍,自脉自诊,淡淡说道:“我自有打算。”
“祥叔,此子狡猾,我暂需疗补伤势,你也去追寻罢。”
祥叔说道:“夫人,这未免动之全身,杀鸡已用牛刀…”温彩裳冷硬说道:“去罢。”
祥叔说道:“好!”便也出庄。
且说李仙连夜遁走,料定温彩裳或愤恨或恼怒,定会派遣护院追寻。
“穷天府敌手奇多,我没安生多久,又有一场追逃。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我朝尽量熟悉的路径遁逃。”赏龙宴事毕。
他便自花水府而逃,路经虎哭岭、神秘山脉。水暗花明,再到重岭府,归到穷天府。这数府之间腾挪游转,为期数月。路线择选,敌手应对,起居料理,全是李仙手持舆图,独自决定。温彩裳为他揉肩捏腿,服侍他吃饮。却鲜少理会行路路途。
他记性极佳,遁逃之路犹记在心。故而贯通花水府、重岭府一道,李仙更为熟悉。
南逃北往,北逃南往。
李仙感慨:“世事弄人,我这浮萍,风吹到哪儿,便是哪儿,不能由自己。”
连夜赶路,简备行囊,轻装便行。他与温彩裳后半程奔逃,风花雪月钱财富足,恍若出游。一贯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此刻摸摸口袋,仅剩些许细碎银子。
“花别人的钱,豪气干云。花自己的钱,却得小心计较了。虽说拳打纨绔,能劫些钱财。但更易招引祸事。温夫人倘若亲自出马,她知我习惯,我可凶险了。”
“倘若真被追到,她八成要杀我后快。再不济也要断我手足,唉,当时涉险救她,实已料到此节。那又如何?我只为走得无愧。仰首挺胸。”
李仙夜宿荒野,寻一片碎石空地。抬掌一扫,将碎石拍飞,铺设柔草作床。躺在其中,林风夹杂草木芳香,淡淡水雾湿气…却也甚是适宜。
李仙解开水囊。想得万里奔逃,最凶险时两人共用水囊。对嘴而饮,毫不觉怪。而今反目成仇。只得对月空饮。
披星盖月而眠,总感怀中空空,稍有不适应。
“实力…我终究实力太弱。我若强过夫人,怎容她这般嚣张?哼,我大巴掌便打她屁股,将她制的服帖。”
李仙想得此事,甚觉有意思。悲伤之意顿少,武道求取之心更浓。
他志高远,不喜受拘。虽感慨身世浮萍,随风飘荡。但心性豁达,起风飘荡之时,不自卑自怜自叹自哀,反而感念天高地阔,无穷精彩大美。
“他日武道有成,自该扫尽心不平。但天大事情,不如今晚好梦。我且睡喽!”
双臂弯枕脑后,呼吸平缓。
翌日。
李仙攀山赶路,行十数里远,见一条官道。顺着官道再行,入一座城镇。
他暂不知去处,但知钱财见底。身上仅余几两黄金。
便赶到钱铺,以黄金置换银子。数十两银子沉甸甸,藏纳入胸口夹袋。胸袋鼓囊,甚是安心。李仙琢磨:“我脱离一合庄,恩情两清,重归自由身。但空有一身武力,名下无产无业,更需节约所有的资源。”
“这世道…钱财可不好赚啊!”
腹中饥饥。就近见一茶水铺,因天时较早,门客甚少。便坐在偏僻角落,喊了碗清水热粥、油炸小酥菜借上菜功夫,理清身上所有:
银子三十四两、毒粉、飞镖、玉佩、香囊、银簪、玉质匕首、沉江宝剑、罡雷指武学、花笼门令牌、鹤中丹、笔、墨棒、水囊、碧水珠、铁铜身武学、七副画卷、九副字帖……
他自幼穷苦,凡是所得,必极珍重。数次欲卸去杂物,轻装便行。但思来想去,无一物想舍。赶行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