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了,便狠狠报复我?叫我喊你大王,叫我委身服侍你。”
李仙笑道:“自然。”
“坏小子。”温彩裳娇声骂道,“若服侍不好,你是不是还要打我骂我?”
李仙故意说道:“何止啊,我还要咬你,捏你,挠你。”
花水府遍野鲜花,河脉散布。李仙、温彩裳地处“舟水县”,县下村落甚多。
大隐隐于市。
李仙来到“和事村”,乃杂姓村子,有王、李、黎、刘四姓。李仙寻一“李姓汉子”,用钱收买,说是他远房亲戚,迁居到此。
花钱打点,收买人情。如此这般,李仙在“和事村”中,租赁得一间废弃房屋。“巴掌”大小,甚是低矮。其内杂草丛生,毒蛇做窝,老鼠成堆。
相传房主一家,乃三年前染了瘟疫,一家老小全数病死,因此而荒废。李仙左右环顾,见一株大树。双足点地,跃向空中。环臂抱紧温彩裳,朝树枝轻轻一放。温彩裳白裙飘飘,坐在高处树枝上。李仙落地后,撸起袖子,便既忙活。温彩裳端坐高处,虽身藏指劲,难以动弹,但自优雅。李仙剿蛇窝,刺鼠窝。扒杂草,扫灰尘。武学傍身,气力充沛,做得十分轻易。荒屋渐有人气。屋囱通了烟气,黑烟上悬告知旁人,这房屋有主了。柴草烧尽的木灰,可吸水防臭杀霉,均匀洒在小院,抹在墙面上。
除却屋顶漏水,已算料理齐全。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黄泥草房虽简陋,但暂住毫不委屈。
门前便有河流,鲜花簇拥,波光粼粼。李仙来到门前老树,轻踹一脚树干,温彩裳跌入怀中。李仙笑道:“王侯将相、世家大族、地主富商…都是金屋藏娇。唉,我李仙自幼贫苦,金屋是没的了。但万幸也能土屋藏娇。夫人不委屈吧?”
“贫嘴。”温彩裳说道。
将温彩裳藏入卧房。李大勤一家坐着牛车,朝此赶来,说道:“李兄弟,东西给你带来啦!”李仙住入“和事村”,冒充李大勤远房亲戚,给够足两银子。让其帮弄“锅碗瓢盆”“被褥布衣”等生活用具。
李仙暂居端端数日、十数日。许多东西,实用不上。但为掩踪迹,减少旁人疑虑,需摆出长居架势。李大勤说道:“呦,李兄弟,手脚利索啊,这才多久,就打理得这般干净,你媳妇呢?”
李仙笑道:“嘿,那懒妇在屋里睡觉呢。多谢李大哥相助,不然我两初到此处,居无定所,真不知如何是好。”
李大勤说道:“都亲戚,说这干嘛。来,这些东西你搬进房屋里。但是啊…有一事需告诉你。你无名无姓没地没田,可挨不了多久。你要么去县衙打点,开荒出片田地过活。要么去找大家族,当个佃农。再要么有手艺傍身,帮人料理花草也成。”
李仙点头称是。将锅碗瓢盆,被褥布衣拿进房中,目送李大勤远去。
土屋小院,花簇水清…倒算安定。李仙脱解衣物,跳入水中游耍。洗去疲劳,顺道抓了几条大鱼。下灶炖煮,香味四溢。
点一盏烛灯,饮鱼汤饱腹。温彩裳笑道:“此处虽简陋至极,但终究是安定了。和风餐露宿全然不同。”
李仙说道:“府城数两银子,不够一顿饭钱。可在这村子里,一两银子足够安定落户。有所居,有所穿,有所食。”
“确是如此。”温彩裳若有所思:“我曾经心气太高,欲问鼎高处。是以目光总在巍峨耸立的高山,艳压群芳的独枝。然…山脚的芸芸众生,枝旁的绿叶杂草,亦是天地绘卷的一笔。”
登高望远,理所当然。
守井观蛙,亦有别趣。
温彩裳眸含异彩,凝望李仙,心思迭起:“若无这遭遇,绝无这感悟。我自幼被全族托举,及笄前便已入三境。李仙与我恰恰相反,故而…他有我所没有的东西。我从前难以发现,但现在却见到了。我需多多观察他。”
李仙院中习武。对照繁星星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