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畏手畏脚的。
慕莺时出身困苦,不到五岁便被卖掉,因为生得貌美,自幼所学的便是侍候,讨好男人的招数,所以现在,自然甚会讨明修远欢心……
半年后。
进明府将将半年,慕莺时已经身怀六甲。
盛夏,正午的日光洒落下来,透过外面枝繁叶茂的棠竹,照进小院花厅窗畔,落下深深浅浅的疏影。
慕莺时倚在美人榻上,白嫩的纤纤葱指剥着果皮,对将头枕在自己腿上,正阖眸小憩的明修远眼波流转,嫣然一笑。
“郎君,吃颗葡萄。”
听到女郎婉约清扬的声音,明修远睁开眼眸,瞧向身形已经有些不便的慕莺时。
见她微微躬身,要将剥好的葡萄递给自己,明修远抬手,接过慕莺时递过来的葡萄,笑道:“小心身子。”
说着,想到自己小憩了有一会子,明修远有些慵懒地慢慢坐起身来。
瞧着面前的如玉郎君,个子娇小的慕莺时眼波流转,盈盈一笑,忽然依偎进坐起身来的明修远怀中。
抬手抱着明修远,慕莺时仰头瞧着他,忽然柔声道:“妾身想求郎君一事。”
摸了摸慕莺时那张面容,明修远凝视着她,问道:“什么事?”
有些含羞带怯地靠近明修远的面容,在男人的侧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慕莺时仿佛甚是赧然地柔声道:“府中南边那个小院,妾身想在那里坐月子……”
听到慕莺时这般说,明修远只是握了握她纤白柔软的手指,微一思忖。
颔了下首,明修远懒洋洋地笑道:“想要便给你,正好离我书房更近一些,到时候,我可以常去看你与孩子。”
慕莺时闻言,抬眸瞧着面前的明修远,眸中仿佛尽是惊喜与孺慕之色。
瞧着慕莺时的面容,见她面上的神色,明修远心中的柔意更甚。
垂首,自慕莺时清丽的眉眼间亲了亲,明修远不曾言语,只是将怀中的软玉温香抱得更紧。
……
自古以南为尊。
明府南边的那个小院,花木成荫,景致清幽秀丽,本是惠安郡主夏日偶尔要去的纳凉之地。
比较起来,惠安郡主现在所住的正房,甚至皆要比那个小院还要往北。
晓得明修远将小院已经给了慕莺时住进去之后,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心无波澜的惠安郡主,生生气得心口痛,翌日便气得病倒了。
卧病在床的惠安郡主坐在床榻上,身后倚着引枕,想起这件事来,便忍不住眼泪涟涟。
“何妈妈,慕氏实在欺人太甚。”
惠安郡主难过地哭诉着,而她的奶妈妈,则在心疼又着急地安慰着她。
“郡主别跟这起子贱人一般计较,气坏了身子真是不值得,大不了我们带小小姐回王府。”
听到自己的奶妈妈这般安慰自己,惠安郡主只是泣不成声地哭着,心中愤恨悲痛。
正在这时,住在正房,每日早晨来向惠安郡主请安的明灿自侍女那里,为惠安郡主端来药碗,准备奉给惠安郡主。
曲膝礼了礼,明灿将汤药给了惠安郡主的奶妈妈,语气同平日里一般平静温顺道:“母亲喝药。”
定定地瞧着面前方才几岁,但已经甚是学会了什么叫低眉顺眼的明灿。
半晌,惠安郡主推开奶妈妈递过来的药碗,含泪的眼眸冷漠地瞧着明灿。
片刻之后,惠安郡主忽然冷不丁问道:“明灿,我问你,你爹爹有多久没来正房了?”
听出惠安郡主话中的冷意与气愤,明灿闻言,不由得微顿了顿。
最终,她却只是默默站着,垂首不语。
原本,明灿以为惠安郡主最少亦会教自己这般罚站一上午。
若惠安郡主还是觉得心中愤恨,要对她发难,再找别的由头责罚她,在明灿看来,亦不是不可能。
只是,当明灿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