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过几年还能买间小屋子呢。”
这般说着,许禾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听到许禾这般说,正在垂首看书的明修远颔首,应道:“嗯。”
“怎么了?”觉察到明修远的一抹异样,许禾不禁侧首看他。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明修远不曾抬首,只是有些勉强地笑笑,佯作无事的模样。
想到明修远今日又出去卖画了,许禾以为是他这段时间太累。
于是,她目光温柔担忧地看着他,说道:“这几日歇歇罢,要劳逸结合。”
说着,许禾站起身来,走到明修远身旁,要为他捏一下手臂。
明修远心中情绪有些低落,但却神情柔和地笑着,将许禾抱在怀中,由她为自己揉按着最近常常酸痛的右手臂。
柔和的灯影下,夫妻二人相互依偎着,缱绻羡爱。
……
等到夜深人静,躺在床榻上的明修远,忽然睁开眼眸,看着帐顶。
身旁的许禾气息均匀,已经睡熟。
半晌,明修远轻轻起身,走到院子中。
月光静谧如水,洒在简陋的小院。
“探花……”想到白日里,自己所看到的又是一年金榜题名时,明修远喃喃自语。
这个词,现在的明修远听起来,是如此遥远陌生。
……
又半个月后,明修远的画在京城中渐渐声名鹊起。
“临竹居士的画意境独特。”茶楼中有人议论,“就是他不必读书歇息的吗?为何画作的数量如此泛滥?”
“别看他现在一身铜臭味,只晓得赚快钱,听说他原本亦是个读书人,只是现如今,心思明显不在圣贤书上了。”另一人道。
明修远垂首喝茶,无人认出他。
正在这时,外面的街上忽然喧闹起来。
人群簇拥着一行打马过街,春风得意的读书人,经过这个茶楼。
“新科进士打马过街了,各位快出来瞧瞧啊。”
茶楼门口的店小二跑进来,激动地嚷道。
听到这道招徕声,明修远手中的茶盏不由得晃了一下。
茶盏中的温茶,洒在面前的桌上。
“这届探花长得真俊。”旁边的客人探头探脑地往外瞧着,笑道,“都说两年前那个好看,惊动了京城,现在这个好像比两年前那个还好看,说不定又有好戏可以看呢。”
“两年前?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啊。”
听着茶楼中的议论纷纷,明修远放下茶钱,默默离开。
……
当晚,李府派人来请。
李家的家丁有些倨傲地看着明修远,仿佛甚是自傲他是李大人家的侍从,对明修远有些不客气道:“我家公子今日生辰宴,仰慕临竹居士画技,想请先生过府一叙。”
明修远晓得,所谓的“过府一叙”,不过是陪那些饮酒作乐的纨绔们喝酒,让他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官家子弟觉得请到了他,他们有面子。
但他们出手往往甚是大方,近来明修远臂膀酸痛得厉害,贴了两日膏药,皆不曾有用。
所以,明修远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了。
果不其然,明修远到了李府花厅,几个穿着锦缎衣裳的公子已经喝得半醉。
“来,给临竹居士先生斟酒。”醉醺醺的李公子指着明修远,对其他纨绔子弟道,“这位临竹居士可不一般,你们猜猜他是谁?他可是当初宁可不当官,也拒绝了崔尚书千金的硬骨头。”
听到李公子醉醺醺的话,众人皆以为他是喝醉了,不由得哄笑起来。
瞧着明修远的眼神,亦有些轻蔑,仿佛在看一个冒牌货。
毕竟,在他们眼中,若明修远真是那般刚正不阿的人,又怎会来这里做这种斯文扫地,不值钱的事?
觉察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或讥讽,或窥探的目光,明修远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