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强打精神的喝令:“弟兄们,暂且饶过那胡国单于一马。”
“先行休整,造饭!”
但李鲜却低声道:“刘将军,军中粟米已经吃完了。”
刘季目露错愕,赶忙寻来自己的备马拍了拍挂在马背上的粮袋子,结果入手处却只有麻布的触感,没有半点属于粟米的颗粒感。
历时一个多月的奔袭与鏖战,终于将刘季部的存粮消耗殆尽!
刘季用力拍了拍马背,心情沉重,声音却依旧爽朗:“战场之上还愁吃喝?”
“樊哙,汝善烹犬,可会烹马乎?”
樊哙被鲜血覆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条白牙:“马与犬,皆牲畜尔。”
“本将料理得犬,自然料理得马!”
刘季大笑:“弟兄们,今日可有口福了!”
“弟兄们或许不知,樊将军从军之前就是专门杀犬烹犬卖犬的,烹犬的手艺在沛县那可是出了名的!”“都去将胡军的战马牵过来,今日让樊将军为弟兄们烹肉吃!”
秦军所有将士齐齐心头一沉。
马肉很难处理,而且很难吃,但马却是宝贵的战争资料和生产资料。
当一支军队开始吃马,唯一的理由就是这支军队的存粮已经吃完了。
然而秦军所有将士还是齐齐高呼:“唯!”
陛下仁义。
他们已在此地坚守了如此之久,无愧信重,他们的家眷必能得陛下重赏厚赐,他们这辈子已经值了,往后多活一天都算是赚的!
胡军用于跨越壕沟的木板被拖来砍断当成生火的材料。
现宰的马肉在釜中翻滚,浮出一层厚厚的血沫。
饶是以樊哙的厨艺,也没办法把马肉处理的易于下咽。
刘季忍着恶心用剑从釜中挑出一块马肉,强笑道:“来!同享!”
一名名秦军学着刘季的模样从釜中取出马肉,苦中作乐的高呼:“同享!”
将马肉送入口中,咀嚼着战马又粗又韧的肌肉,刘季的目光却是时不时瞟向东方。
韩信小儿,你特娘的究竟在哪儿?
汝莫不是嫉妒乃翁有父亲,欲要害死了乃翁给家父做儿子乎?!
杨翁子,本将知道您的行军速度缓慢,但就算是爬,您也该爬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