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深信,父皇也定然正在九霄之上俯瞰大秦、俯瞰着朕,等待朕去完成父皇未竞之功!”“即便因此战而致使朕不得不违背朕的诏令,致使大秦不得不再加税赋、民生凋敝,朕亦愿下罪己诏向天下人谢罪。”
扶苏抬高声调,昂然断喝:“然,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大秦都必胜此战!”
“必大胜!”
“好让父皇知,朕治国之策无错,朕已全与父皇之誓,朕未曾愧对父皇托付天下之信重!”“朕,无愧于秦二世之名!”
赢子婴、蒙毅、萧何、刘季等人都不由得向扶苏投去诧异的目光,韩仓、魏咎等臣子则是心生叹息。扶苏此话一出,此战的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这一战不再只是单纯的利益权衡,而是承载着大秦两朝皇帝之间父子情深的誓言之战!
是富民政策成果与弱民政策成果之间的理念之战!
更是见证扶苏无愧于赢政禅让皇位之信重的证明之战!
刘季、赢子婴等重臣都不明白,扶苏为什么要把如此之多的大义堆砌在这场战争之上,甚至不吝于为了这场战争的后果而下罪己诏。
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扶苏没说这番话,那么此战可打可不打,可胜也可败,都无所谓,大不了以后再战。
但当扶苏将这番话说出口,就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一切关于利益得失的探讨就都必须按下休止符,一切钱粮、民心、将士都必须要为扶苏的誓约让路。
正如扶苏所言一般。
此战必须大胜,不惜一切代价的大胜!
否则,主辱臣死!
苏角踏前一步,轰然拱手:“昔年陛下为北伐军主将,臣等尽皆摩拳擦掌、秣马厉兵,唯愿随陛下一同北伐、马踏匈奴王庭、再造不世之功!”
“然,今陛下已贵为大秦皇帝,而漠北辽远,需要纵跨千里大漠方才能达。”
“臣知陛下英勇善战、不畏险阻,但陛下乃是国之重也,朝中政务皆需陛下处置,若陛下远征千里,期间更还有大漠阻隔,则陛下难以处置国中政务,恐会致使大秦蒸蒸日上之景中断。”
“臣斗胆,自请挂帅,代陛下完成与始皇帝之间的三年之约!”
“若不能胜,请斩臣首!”
如果扶苏和赢政的三年之约是北伐东胡,苏角不敢自请挂帅。
因为东胡和大秦之间有道路沟通,朝中奏章是可以传到扶苏手中、被扶苏批阅的。
但扶苏和赢政的三年之约却是北伐匈奴,而大秦和匈奴之间有着千里大漠阻隔,非但没有道路可言,就连水草都格外稀缺,人和马都随时可能饿死渴死在大漠之中,朝中很难跨越大漠和北伐大军取得沟通。倘若扶苏御驾亲征,大秦必将失控!
为社稷安危计,扶苏绝对不能亲自挂帅北伐匈奴。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由我苏角挂帅?
刘季、韩信等所有大将齐齐出列,正声高呼:“末将自请挂帅,为陛下再破匈奴,全陛下与始皇帝的三年之约!”
“若不能胜,请斩臣首!”
阮凭更是仗着身高胳膊长的优势原地蹦挞、高举双手:“末将自请挂帅!末将已连灭瓯雒、占越等异族,论灭异族的经验,当今朝中无人能比末将更丰富!”
“末将亦愿为先锋!只要允末将北伐匈奴,末将怎么着都行!”
韩仓痛苦的双手狂挠头发:“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咱大秦才过了几天好日子?还不到半年啊!”
“新垦出来的田还没熟透呢,若是现在就起大战,那万顷新垦出来的田怕不是又要变成荒田啊!”但下一瞬,披头散发的韩仓便肃然拱手,决绝高呼:“臣请便宜行事!”
“只要陛下允臣便宜行事之权,臣豁出命也能给陛下抠出供十万人北伐四个月的粮食!”
“若届时无粮,可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