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冒顿和萨仁如此作态,田角岂能不知冒顿和萨仁之意?
田角反手握住萨仁的手指,嘴角微翘:“哦?”
“仅只汝与吾二人,公主就不怕吗?”
萨仁没有挣扎,只是身子往田角怀中又陷了几分,双眼仰望田角,笑而发问:“田先生乃是英雄,妾怎会怕?”
“反倒是田先生,可曾心生惧意?”
萨仁表现的完全不像是被父亲逼迫着来伺候人的女子,反倒更像是央求着父亲来被客人伺候的女子。萨仁眼中更是颇有些昂扬战意,今夜究竟是妾为田先生的骏马,还是田先生为妾的驽马?
田角顿时心头火起,声音也更多了几分火热:“公主欲学雅言?”
“田某便先教公主,何谓英雄本色!”
秦二世二年二月十六日。
萨仁容光焕发的走进了冒顿的帐篷之中,屈身一礼,而后开口:“阿布,女儿已经打探清楚了。”“秦国皇帝确实削减了半数兵力,也确实削减了半数以上的税赋,更还令秦人所需服的徭役相较于以往下降了至少六成。”
“这几年间,秦国必将处于疲弱无力之际。”
“然,昨夜田角醉酒之后却与女儿言说,田角以为秦国的疲弱只是暂时的,这更是秦国皇帝的休养生息之策。”
“秦国皇帝宽松的政策和低廉的税赋能让原本并不心向秦国的秦人尽皆归心,更还能踊跃开垦荒田、生育子嗣。”
“未来五年的秦国一定会是疲弱无力的秦国,但只要能熬过这五年时间,秦国便会蒸蒸日上,一年强于一年,彼时的故六国将再难复国。”
“所以田角才会如此急切!”
在陪侍田角的这段时间里,萨仁时不时就会再去追问前几天问过的问题,亦或是把问题的顺序打乱重新提问,又沿着每一个问题刨根问底,得到的答案却都是相同的。
耗时九天,萨仁终于确认她得到的情报是真实的!
萨仁担忧的看着冒顿道:“秦国皇帝能征善战,更还侵占了我大胡的漠南龙庭!”
“万一秦国国力愈强,女儿心忧秦国皇帝会再一次发兵北上,来攻我大胡。”
“女儿以为,先下手为强!”
“与其等待秦国休养生息之后来攻我大胡,倒不如我大胡先趁秦国疲弱之际去攻秦国!”
冒顿若有所思道:“足足九天时间,田角欲要通过汝转告本单于的消息,便只有一个从速攻秦?”冒顿没有把收集情报的重任压在萨仁肩头。
萨仁最重要的工作其实是帮田角把他的一些不方便直接和冒顿说的条件与诉求转达给冒顿,再向田角转达冒顿的态度,以此在谈判正式开始之前先框定一个大框架,以免因为双方条件差距太大而谈崩。冒顿相信,作为故齐王室子弟,田角一定很擅长于这种谈判方式。
冒顿却没想到,田角唯一想通过萨仁传达的消息就只是请冒顿从速进攻秦国!
如此看来,田角对胡国毫无所求,田角也没打算留在胡国,而只是想要借胡国之力光复齐国。田角如此,田角口中那些会来帮助冒顿的天下义士,想来亦是如此!
萨仁愕然:“阿布,这是女儿打探、思考出的消息,而不是田角托女儿告诉阿布的消息!”冒顿笑了笑:“田角乃是齐国王室子弟,经历过的试探数不胜数,汝又如何能试探出此人深浅?”“汝诘问所得,不过只是田角欲要通过汝转告本单于的话而已。”
“不必给自己太多的压力,继续去陪侍田角便是。”
“汝不是渴望自由、不愿出嫁吗?那就诞下此人之子。”
萨仁的双眼顿时一亮:“只要能诞下此人之子,阿布就能允女儿所愿?”
“依女儿对田角的了解,田角必不会迎娶女儿!”
冒顿点了点头:“纵是田角欲要迎娶汝,本单于亦不会允!”
“田角乃是故齐王室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