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所定名次,还当由朕再诏其问对考教方才能厘定最终名次。”
“爱卿莫急。”
韩仓犹疑的看着扶苏发问:“陛下不会反悔吧?”
扶苏:……
扶苏的心是真要滴血了,却还是只能强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朕既已言定,又怎会反悔?”
不愿再提及萧何,扶苏迅速拿出了第二卷试卷道:“此卷,是那谏国朝出资培养稳婆,为孕妇免费接生,赠新生儿女的夫妇幼犬幼豕者的答卷,诸位爱卿皆以为此卷可堪为次名?”
扶苏转移了话题,韩仓也不便再追着不放,只得一同拱手:“唯!”
扶苏略略颔首:“既如此,解名!”
再次切开封泥,扶苏亲手取下了套着竹条的麻布,便有六枚篆字裹挟着强烈的冲击力映入群臣眼帘。【安邑,庶民,魏咎】
六字一出,满朝群臣竟是尽皆愕然!
魏咎?
故魏公子、故魏宁陵君,魏咎,却是他们这些大秦重臣公推的大秦吏试次名?
这让陛下怎么看他们?!
扶苏眼中也涌出错愕之色,意外又欣喜的笑道:“昔朕还是公子时,魏咎便来投朕,朕有心荐魏咎出仕,魏咎数拒。”
“及至朕登基为二世皇帝,再征魏咎出仕,魏咎仍拒,唯愿通过吏试堂堂正正的考入朝中。”“朕却未曾想到,魏咎竟能得此番吏试次名,如此堂堂正正的来助朕牧民!”
诚然,曹参等诸多青史留名的贤才都来参加了此次吏试,魏咎和他们一比就如荧光见皓月一般,不值一提。
但,曹参等大量贤才都还沉于基层、经验浅薄,魏咎却以宁陵君的身份治理宁陵多年,将宁陵治理的民心归附、城防坚实。
于军略一道,魏咎无足称道。
但若论治民执政的经验,魏咎却可谓所有考生之最!
见扶苏没有怀疑他们暗自支持故六国遗民,蒙毅等人纷纷松了口气,根本不敢多言,只是拱手:“臣等恭贺陛下!”
扶苏将魏咎的试卷放在一边,拿起了第三卷试卷道:“此卷,是那推测匈奴冒顿单于示敌以弱、实为有智虎狼,谏朕趁早灭匈奴,又谏朕允故六国遗民斩获军功者的答卷。”
“卫尉信、典客越(彭越)以为此卷可堪为第三名,太仆季、廷尉戊、治粟内史仓却以为不然?”刘季拱手道:“臣以为此人所料乃是无稽之谈。”
“匈奴者,禽……”
苏赫巴鲁默默上前一步,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瞪的溜圆。
识时务的刘季果断改口:“有智之胡人皆知陛下方才是他们应该敬仰的撑犁,纵是有艰难险阻也会不远万里的来拜陛下。”
“凡不拜陛下为撑犁者,皆少智!”
“臣以为,那些少智之人尽皆跋扈蛮横、有若禽兽,只会虚张声势,学一辈子都学不会示敌以弱,此人所言实乃无稽之谈!”
苏赫巴鲁咧嘴露出满口黄牙,笑的格外开心。
韩信却是沉声道:“近日臣向典客越询问了东胡近况,东胡确实向匈奴索要了宝马、阏氏,臣的判断与此人一致,臣以为此人所谏之策甚善,足以为三名!”
扶苏闻言,略略颔首:“诸位爱卿所言,朕已皆知。”
“典客越,将近两年内东胡、匈奴的所有消息尽数送来朕处。”
“朕问对之际会再问此人如何做出的如此推断。”
说话间,扶苏切开封泥、打开麻布,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谁人的眼光竞如此超前。
【临淄,庶民,娄敬】
汉朝末年,田丰力谏袁绍,引得袁绍厌烦将其关押起来,以至于遭逢官渡大败,兵败大怒的袁绍愤而杀田丰。
汉朝初年,同样有一位谋士力谏刘邦,引得刘邦厌烦将其关押起来,以至于遭逢白登山之围,但战后刘邦却没有杀死这位谋士,反倒是重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