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喉咙后却被滞涩黏连的声带所阻,只剩沙哑却温柔的呼唤:“香儿?”原本还因突如其来的剑光、拥抱而恐慌不已的香儿听见熟悉的呼声赶忙抬头,而后双眼中的惊喜和温柔便已满溢:“信兄!”
话落,香儿又觉得这话不妥,赶忙改口:“上官,额不对,家主……”
韩信赶忙摇头:“对!对!就是信兄!”
摇头之际,韩信余光瞥见了手中宝剑,韩信赶忙还剑入鞘,连声解释:“信方才只是因今日凯旋无人迎接,故而心生不满欲要持剑震慑。”
“万万不是有心恐吓香儿!”
香儿微微低垂脑袋,陪着小心说:“现下正是补种的日子,若是错过了这段日子,今岁信兄的田或会少些收成。”
“信兄不在府上,也没有回传书信,府中仆从都来问妾该怎么办,妾便让仆从们都去田间劳作了。”“信兄若气,责妾一人便是,是妾自作主张了。”
香儿在做这个决定时心里也很惶恐,她是在以什么身份指挥府中仆从的呢?
但就算是韩信凯旋之后不愿意留着她,她总不能看着韩信再饿肚子吧!
所以在香儿进入卫尉府并发现府中仆从对于府上田亩并不尽心后,香儿便开始亲自去田间督促仆从。她不是贵族出身,不怕抛头露脸,她就怕韩信吃不上饭。
韩信看着眼含忧虑和胆怯的香儿,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信不懂府中事,幸赖香儿已有主母之姿也!”
香儿闻言,脸立刻就红了,别过头去道:“什么主母啊!”
韩信压低腰身迫近香儿,忐忑又认真的问:“香儿可曾婚配?”
韩信想过很多很多,但那一切理智和现实的想法却都已随着香儿主动前来咸阳而灰飞烟灭!或许,香儿真的至今尚未婚配,一直在等他呢!
香儿转过头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韩信,然后一口咬上了韩信的鼻子。
“嘶~”
香儿咬的不重,却确实有点疼,韩信倒吸一口冷气赶忙仰身逃脱。
香儿顺势离开韩信的怀抱,叉着腰娇斥:“韩信!”
“汝以为妾这么多年顶着四邻八坊的唾沫是在等谁?”
“汝若弃妾年老色衰大可直说,何必以婚配之事污妾!”
韩信尬站在原地,颇有些手足无措,但心却越发安稳。
方才香儿那柔柔弱弱的模样还真让韩信有点不习惯,现在这味,就对了!
而且只听香儿这话就知道,香儿尚未婚配!嘿嘿!香儿一直在等他!
香儿却是越说越生气:“汝若不知妾尚未婚配,又为何上请陛下,劳烦陛下特遣宦官将妾接来了咸阳?!”
香儿的家境还算不错,不然也不能养她到十八岁。
在香儿的家人眼中,香儿何异于还没成年就和无父无母无房无钱无业的黄毛私定终身,并坚信黄毛能成功,拒绝了家中介绍的一切俊杰少年,苦等黄毛等到四五十岁的神经病?
现在,她终于等到盼头了,结果见面第一眼先是剑尖,紧接着就是韩信问她结没结婚?
香儿只觉自己的满腔爱意都喂了犬!
韩信却是在香儿的怒斥中捕捉到了关键词:“是陛下派宦官将香儿接到咸阳的?”
香儿立刻收住不满的情绪,不解又忐忑的问:“陛下特派三十名宦官、十名宫女和百名卫兵将妾从淮阴接来了咸阳。”
“彼时妾的父母已经不愿再供养妾,欲将妾强嫁与城中屠户,若非宦官持陛下诏令至,此事几乎无法收场!”
“难道不是信兄拜请的陛下?”
若是寻常人此刻定会点头应下、冒领功劳。
但韩信却是慨叹道:“并非是信,信万万没想到,陛下待信竟非只恩宠,更还如此细心入微!”陛下御驾亲征之际,非只要制定军略、前驱杀敌,还要操持国朝大事小事,却还抽空惦记着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