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摇了摇头道:“乃兄亦不知最后究竟是陛下得胜还是那叛贼得胜。”
“但乃兄知,无论最终是谁人得胜,都不会是故魏得胜。”
陈伯苦口婆心的说:“吾等所知难道能比宁陵君(魏咎)更多乎?吾等之智难道能比宁陵君更精乎?”“若是果真有复魏的机会,宁陵君定然早已起事。”
“然,宁陵君却早早投奔了陛下,更是主动前往咸阳,奋力学习、积极备考。”
“就连宁陵君都在挤破脑袋欲要成为秦吏,弟为何还要对复立魏国念念不忘?”
“难道弟希望有朝一日由宁陵君率大秦铁骑来灭汝所率魏军乎?”
陈伯不懂得那么多大道理,他的判断也朴素而真挚。
就连有资格成为魏王的人都上杆子为秦所用,吾等寻常黔首又何必再去为了魏国打生打死?但这质朴的判断再加上已经发生的事实却是让陈平哑口无言,最终发出一声长叹:“弟错矣!”“万幸大兄拦住了弟,否则弟非但可能殒命于沙场之上,更可能牵连了大兄啊!”
陈伯重又露出憨厚的笑容:“知道错了就好。”
“据闻朝中又欲吏试,弟既然欲要出仕,那就好生学习,在此次吏试之中展露头角。”
“大兄相信,弟定能实现所愿!”
陈平沉默犹豫了许久之后,肃然拱手:“弟,必竭力!”
陈伯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将旁边的柴刀别进后腰,笑着说:“乃兄信弟。”
“去学习吧。”
“乃兄去山上砍点木柴,晚上回来了再去填汝挖的地道。”
自己挖的地道却要让大兄来填,陈平心里涌出浓浓羞愧。
张口欲言,但看着陈伯宽厚的背影,陈平却没有多言,只是深深拱手,便转身走进了那间他近五个月做梦都想逃离的屋子。
取出竹简铺在案几上,看着竹简上的文字,陈平压下一切繁杂心思,眼中唯有狠厉和决绝。学!
为了大兄、妻儿能过上好日子,某学不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