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轻笑:“敌将还能如何施为?”
“敌将只能尝试突围!”
“但如今敌军已经军心涣散、再难鏖战,更已无向死而生的决心。”
“无论敌将如何施为,皆已是我军的瓮中之鳖!”
“末将谏,在山下扎硬寨、设防线,将敌军团团围困在山巅之上。”
“再令军中出身于淮南的将士于山脚之下高唱楚歌。”
“以此让敌军将士知我大秦已复天下,敌军将士的家眷族人皆已落入我大秦之手。”
“如此,敌军士气必溃!”
“只要陛下再亲自出面劝降,许敌军请降之后可为庶民、不追其罪。”
“我军将能不战而胜!”
韩信毫不掩饰自己的傲然和自信。
谈笑间,敌军灰飞烟灭!
王戊却是皱眉道:“臣以为,不可!”
“贼子裹挟的民丁早已在奔逃途中自行散乱溃走,甚至是已经归入我军阵中。”
“如今仍簇拥在贼子身侧的,皆是决心反秦的贼子。”
“论其罪,理应具五刑、腰斩!”
“论其心,即便赦其罪,其人日后依旧会反、乱我大秦!”
“而若是赦其罪,更会坏秦律威严,难以震慑天下,后患无穷!”
韩信心生不满,直言质问:“王上卿又待何如?”
“难道要让我军将士据营死守山脚,抵抗敌军的困兽之斗乎?”
“若如此,王上卿可知会出现多少伤亡!”
韩信是一个功利却又理想的人,既有不惜一切只求得利的冷酷无耻,又有怜悯重恩的贵族式自我约束。只要有的选,韩信都会选择伤亡最少的战术,不只是对己方的伤亡最少,同时也是让敌军的伤亡最少。战争的目标理应只是取得胜利,将士们也都只是在听从军令、各为其主。
为什么要徒增不必要的杀?
王戊却是沉声道:“若是犯下造反大罪的结局却是赦其罪为庶民,日后反秦者必众!”
“诸多重罪刑徒、亡命徒甚至可能会为求赦罪而主动造反,以求能以造反之举洗脱身上罪责。”“韩上卿此策确实能在此战少些伤亡。”
“但却是遗毒于日后,必会为天下造成更惨重的伤亡,更还会致使社稷时常动荡!”
“且我大秦将士何惧伤亡?”
“如今敌军已颓,正是我军将士斩获军功的大好良机!”
经常与律法、刑徒打交道的王戊很清楚,仁德有用,但仁德只对一部分人有用。
唯有比那些穷凶极恶的贼子更穷凶极恶的手段,才能让那些贼子变成顺民!
王戊当然知道如此会导致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但出身将门的王戊更清楚,此战对于秦军将士们而言不是负担,而是一场军功盛宴,是很多基层秦军将士这辈子都难得的改命良机!
见韩信和王戊即将爆发争执,扶苏抬手道:“王上卿所言有理,韩上卿所言亦有理。”
“令!”
“结硬寨,将敌军团团围困于雷山之上,我军将士于雷山之下生火造饭、宰羊炖肉、饱餐一顿。”“再令楚地士卒高唱楚歌,以慑敌军军心。”
“朕早已明言劝降、教其向善,朕不会再劝一次。”
“若有敌军循着肉香和歌声下山请降,依主动归降论算,无论身份,赦其死罪、只论活罪!”“若是敌军面对如此困局依旧顽抗,则不必留情,尽斩之!”
扶苏没有全盘采纳韩信的谏言,但却也基本采纳了韩信的谏言。
韩信心满意足的拱手道:“陛下英明!”
王戊却是愕然反问:“无论身份皆赦其死罪?”
扶苏颔首道:“无论身份,无论是贼首项梁还是敌将项羽,只要愿意主动下山请降,朕皆赦其死罪!”王戊赶忙拱手劝谏:“臣忧,若如此,恐会致使世人轻言反事,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