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引兵后撤!”
“敌军大半主力应已暴露,再无布置伏兵的兵力。”
“陛下部就在附近,若是敌军果真布置了伏兵,我部亦可于包围之中坚守顽抗、等待陛下来援,同时还能为陛下排除一处伏兵,亦是一份功劳。”
“末将以为,我军理应趁此机会出城杀敌!”
潘吉赶忙道:“敌将项声颇喜用诈术,开战当日便施诈不休。”
“这敌将项梁想来与那项声也是一丘之貉,同样喜欢施展诈术。”
“下官以为,这定然又是敌军的诈术,将军当谨慎啊!”
杨端和已经够谨慎的了,潘吉还要劝杨端和更谨慎?
王刚没时间与潘吉废话,直接压人:“潘县令自以为比本将更懂军略?”
王刚若是与潘吉分析商讨,潘吉能说一万句看似有理的话纠缠不休。
但如今王刚以身份压人,潘吉却半点不敢纠缠,只能赶忙赔笑:“不敢不敢!”
“下官只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而已!”
王刚冷声呵斥:“沙场之上,岂能容随口一说?”
“潘县令若再谏,当慎重!”
旋即王刚又向杨端和拱手肃声道:“末将自请,率本部兵马出城追杀敌军!”
杨端和背负双手俯视战场,将所有可能全部纳入脑海之中,结合过往八十余年的战争经历审慎思考,良久之后终于缓缓颔首:“王都尉所言,有理!”
“敌军理应是真的退兵,而非是以此为诈。”
王刚闻言狠狠松了口气。
杨端和若是再多考虑一会儿,敌军都快跑光了!
但紧接着杨端和的话锋就是一转:“然!”
“沙场之上,战局百变。”
“倘若王都尉匆匆追杀敌军,很可能会露出破绽,即便敌军原本确实是要退兵,见了王都尉部破绽后,却可能会突然改策、回身攻杀。”
“敌势易变,唯有我部无漏,方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传本将令!”
“都尉宝音率本部兵马出城,于鄂城南二十里布置防线。”
“都尉王刚率本部兵马出城,于鄂城西南二十里布置防线。”
“两处防线之间相距二十里,相互之间、与鄂城之间皆当有坦途相连。”
王刚懵了:“敌军正在逃遁,我军合该全速追击才是啊!”
“布置一处防线少说需要半日时间,多则一日时间。”
“待到我军布置完防线,敌军恐已逃出四十里矣!”
“那可都是大好军功啊!”
杨端和的规划非常板正,两座军营和鄂城之间的距离都是二十里,一旦其中一处受到攻击,余下两处的第一波车骑援军能在一个时辰内抵达,步卒援军能在三个时辰内抵达,看似分兵三处,实则是三足鼎立、互相拱卫。
但!
咱们这是在追杀敌军,不是在进攻敌军。
用得着这么步步为营吗?
杨端和是大秦所有将领中最渴望军功的人。
但当几万级唾手可得的军功摆在杨端和面前时,杨端和的声音却格外沉稳冷静:“军功,亦本将所欲也!”
“然,还有太多比军功更重要的事。”
“追敌不得,只是少赚些军功而已。”
“为敌所破,却会害了将士性命,更会害了陛下战略!”
“时间,吾等有的是。”
“粮草,吾等亦占优。”
“何必急于求成?”
“各部兵马务必听从本将命令,严格按照本将的要求布置防线,不得有丝毫疏漏,违令者重罪之!”王刚愈发无法理解杨端和的想法。
但,杨端和才是主将!
无奈之下,王刚只能拱手:“唯!”
尘封已久的鄂城大门再度开启,万名秦军涌出鄂城。
项梁回首看向正在把军营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