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降的呼声越发高涨,越来越多的伪秦士卒调转枪尖指向身后。
分明只有三千余名阮凭部将士涌上了城墙,但城墙之上在为扶苏而战的将士却不止万人!
寿春城内,胡亥死死攥着冯去疾的衣袖,看向城墙的目光之中尽是惊骇和愤怒。
又望见赵佗打马奔来,胡亥焦声发问:“爱卿,前线战况如何?”
“朕怎么听到了请降之音?!”
赵佗于胡亥身边驻马,恨声道:“甲部近半士卒临阵反戈!”
胡亥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但心中怒火却烧的胡亥无法昏迷、只想破口大骂:“叛贼!逆臣!皆逆臣也‖”
“皆当杀!”
为什么上至阮凭、下至小卒全都背叛了他?!
他才是执掌玉玺的人,他才是大秦的皇帝,他才是正统!
浓浓恨意和愤怒缭绕于胡亥心头,已经让胡亥失去了理智。
冯去疾却是肃声发问:“可否立刻派乙部将士登城戍卫?”
赵佗反问:“甲部近半将士反戈,乙部将士便能愿为我等死战乎?”
冯去疾哑然,只能长叹:“万万没想到,贼首扶苏在军中竞有如此威望!”
赵佗心中也在暗恨自责。
如果赵佗不是选择亲率岭南兵马拱卫胡亥,而是让项梁率故楚义士戍守寿春,寿春城或许还会失守,但却绝对不会沦陷的这么快,更不会出现将士反戈的情况。
但根据赵佗的了解,岭南军中大半将士都对大秦厌弃至极。
赵佗万万想不到这些天天嚷嚷着厌弃大秦的将士却会在关键时刻选择为扶苏而战!
深吸一口气压下负面情绪,赵佗沉声道:“寿春城守不住了!”
“臣已令亲信沿城墙查探四周敌情、寻找脱逃之路。”
“还请陛下速速上马、召集亲信,以便随臣一同杀出城,去与偏师合兵!”
胡亥脖颈僵硬的点了点头,爬上了一匹骏马的马背,却没有说话。
阮凭的背叛让胡亥已经不知道谁还值得他信任,谁又能是他的亲信。
即将仓皇逃窜的事实更是让胡亥心头悲伤不愿讲话。
他可是大秦的皇帝啊!他本该肆意玩乐、纵享尊崇、万民朝拜!
怎么就变成了过街瘦鼠,需要狼狈奔逃了!
但事实没有最残酷,只有更残酷。
都尉开明朗策马狂奔而至,焦声道:“大王!城外已经被堵死了!”
赵佗怒声喝问:“什么叫被堵死了?!”
“寡人是令汝为我军寻一条逃脱之路!只要一条路!别处是否被堵已与寡人无关!”
开明朗苦声道:“末将就是在寻一条逃脱之路。”
“然,城外敌军已将寿春城团团包围,堵死了城外所有缝隙,根本没有给我军留下逃脱之路!”赵佗愕然质问:“方才明明只有北、西两侧受击。”
“就算是敌军又增兵一路,也至少该有一方无敌。”
“纵是初登战场的小卒也该知道围三阙一,敌军不知乎?!”
开明朗摇头道:“末将不知道敌军知不知道围三阙一。”
“然,敌军确实围住了四面八方!”
“如今城外至少有十五万敌军,将寿春城团团包围!”
赵佗猛的攥紧缰绳,绝望的呵斥:“彼其娘之!贼首不知兵乎?!”
开明朗没有答话,只是垂下头颅。
倘若贼首不知兵的话,那被贼首轻取寿春城的他们又算什么?
一群脑残吗!
如今贼首不顾兵法常识,将寿春城团团包围,原因只可能是根本没把他们的反抗放在眼里,不想放跑任何一人!
胡亥也意识到了局势的严峻性,连声发问:“爱卿可有良策?”
“只要爱卿能护朕逃出重围,朕必册封爱卿为岭南王!”
赵佗烦躁的一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