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
“汝究竟做了多少大逆不道的事?”
“汝就无惧列祖列宗责骂汝,无惧皇天厚土厌弃汝乎?”
“真定县出了汝这无君无父不忠不义之畜,实乃真定县之耻!”
“休要再唤老朽为祖父,老朽恨不能自挖双眼,也不愿再看汝一眼!”
赵洋骂的很脏。
但赵佗已经听不清了。
唯汝一人被族诛,唯汝一人被族诛!
这句话如同魔咒般在赵佗的脑海之中隆隆回响。
胡亥才是此次造反的贼首,李斯和冯去疾则是胡亥的左右手、携胡亥同入岭南,而后赵佗才在李斯的帮助下杀死任嚣夺取了南海大营。
吴芮、无诸等人更是和赵佗一样公然造反,他们犯的罪不比赵佗轻半分!
无诸和摇的家眷族人没受丝毫影响,赵佗认了,毕竟朝廷确实抓不到无诸和摇的家眷。
但凭什么冯去疾只是被诛户,阮凭等人尽皆从轻发落,不连坐其家眷?
凭什么李斯的家眷族人还能好端端的活着,甚至是继续在朝为官?
大家一起合伙造反,结果同伙都没受什么惩罚,带头大哥的孩子甚至还能继续考公上岸、升官发财,只有他赵佗一个人的家人族人全部被杀!
赵佗失声怒吼:“凭什么?!”
赵佗确实早就做好了家人族人因他造反之举而尽数被诛的心理准备。
赵佗甚至做好了战败之后被千刀万剐剁成肉酱的心理准备,这都是为得天命必须付出的代价。但,不患剐而患不均!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需要用上这份心理准备!
充满血丝的双眼看向李斯,赵佗怒声喝问:“为何相邦的家眷族人无一问斩?!”
“为何相邦之子还能继续担任骑郎中将?!”
“相邦究竟与那逆贼扶苏有何勾连?”
“逆贼扶苏为何独独厚待相邦?”
“相邦究竟是陛下的相邦,还是那逆贼的相邦?”
李斯正沉浸在全家尽皆幸免于难的喜悦之中。
如今听见这赵佗这五连质问,李斯竟是被赵佗气笑了:“国尉莫不是在质疑本相对陛下的忠诚?”“若非本相趁乱从郎中令赵亥身上取走了玉玺,陛下将无凭傍身!”
“若非本相当机立断决定乘寻仙船离开,并先拥陛下登船,陛下早已被贼子抓捕!”
“若非本相出言献策、殚精竭虑,陛下亦不能直奔岭南,与诸位义士合兵,更不可能仅用一个月时间就得五郡之地、精兵数十万!”
“国尉焉能质疑本相对陛下的忠诚!”
“遍观朝堂,忠臣无过于本相!”
若非本相游说冯去疾、赵亥等人,并甘冒奇险矫诏宣布陛下是秦二世,陛下根本没有机会成为秦二世!这一切都是本相的谋划!
是本相主导了这一切!
汝现在却质疑本相是叛徒?
滑天下之大稽!
赵佗双眼死死的盯着李斯发问:“焉知这是不是那逆贼扶苏之策!”
“逆贼扶苏或许就是要以此策诱出天下敢战义士,再令相邦为其通风报信,将所有义士斩尽杀绝,以谋社稷安稳!”
“否则,逆贼扶苏为何不诛相邦家眷?!”
一听这话,吴芮、无诸等人心头尽皆一颤。
赵佗所言,并非毫无可能。
郑庄公就以“多行不义必自毙’之策杀死了共叔段和大量支持共叔段的臣子。
卫嗣君更是令人主动贿赂官员,而后召见官员进行恐吓,令官员自陈己罪。
钓鱼执法在这个时代并不新鲜,反倒是一个已经用烂了的计策。
谁知道扶苏是不是在借李斯之手,以短暂的剧痛换取长久的安宁?
李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无语,沉声道:“本相知国尉遭逆贼扶苏诛族,心中郁郁。”
“然,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