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拖到敌军粮草告罄,他自然能轻取胜利。
只可惜,地面的震动已经昭示了敌军将至。
樊哙最后的优势已经不保,能做的,唯有全力一战!
铜夫一拳锤在樊哙的心口,洒然笑道:“樊兄视额为鼠辈乎?”
“即便敌众我寡,额们也未必没有得胜的可能!”
“若胜,樊兄日后莫要忘了弟兄们。”
“若败,今夜额去沽酒,与樊兄饮个痛快!”
“弟兄们,走!”
三天时间里,樊哙对待他们虽然严苛,但却没有半点将领对待小卒的高高在上,甚至会亲自为他们打野味改善伙食。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士卒们却已经认可了这个豪爽洒脱的沛县壮士。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吃了樊哙这么多顿饭,总得有点表示不是?
一名名士卒或是捶着樊哙的心口或是拍打樊哙的胳膊,尽皆笑着走出山洞。
无人心怀面对强敌的恐惧和对失败的忧虑,唯有仗义死节的豪迈!
樊哙的眼眶微微泛红,佯做洒脱的笑骂道:“汝等连兔都追不上,还妄想抢吾先锋?”
“都站在樊某身后去!”
越过麾下士卒当先走出山洞,樊哙便望见数千士卒正奔行于附近的山坡上,已经隐隐将樊哙包围了起来。
早已知道了韩信兵力规模的樊哙并未因此色变,只是环顾四周,寻找韩信的将旗。
只可惜,遍寻无果!
沉吟片刻后,樊哙看着兵力明显更加稀疏的南方,猜测这就是围三阙一所阙的那个一。
既然如此,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樊哙当即喝令:“弟兄们,北上!”
九十余名士卒也不管樊哙是怎么想的,只是同声呼应:“唯!”
遥遥望见樊哙向自己行来,韩信眉头微挑:“急而亮齿乎?”
“令!”
“全军高呼:败局已定,降者免殴!”
韩信深知,现在的韩信部看起来格外吓人,但其实已无甚战力可言。
一旦韩信部与樊哙部正面开战,韩信部饿了一天半的弊病便会暴露无遗!
近五千将士同声高呼:“败局已定,降者免殴!”
呼声在山峦之中掀起隆隆回声,让人恍惚间以为漫山遍野皆是敌军。
寻常士卒见此局势定会心生瑟缩、一触即溃!
他们只是徭役而已,凭什么要为了考生的前途而被四十余倍的敌军殴打啊!
但铜夫等人却非但不惧,反倒是面露不屑,速度更快了几分。
此刻的他们不再是为了一名考生的考评战斗,而是为了自家弟兄的前途战斗!
余光隐隐瞥到一抹鲜艳的颜色,铜夫当即手指南方振奋的说:“樊兄,旗在前方!”
樊哙赶忙顺着铜夫手指望去,紧接着便朗声喝令:“盾兵在前,列阵前推!”
见樊哙部非但没有崩溃的迹象反倒是加速前进,韩信略有些诧异,却并无意外的喝令:“擂鼓!”“庚部前驱阻敌,等待友军合围!”
“弓兵,放!”
五百士卒列阵前推,樊哙见状也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同时大喝:“盾兵举盾!”
“随吾冲阵!”
借助盾兵的遮掩硬抗了两轮箭雨,樊哙趁着下一轮箭雨尚未抛落的间隙突出阵中,一杆长载猛然刺入庚部枪林之中,手腕一抖便绕出了一朵梨花。
“嘭嘭咚咔蹦!”
木杆与木杆的碰撞声、擦滑声和碎裂声骤然响起,樊哙正前方的一片枪林竟是被一击搅烂!这是因为樊哙的勇武吗?
不。
任谁饿了一天半都再难攥紧长枪!
樊哙敏锐察觉到敌军的乏力,目光下意识的下扫,便见面前敌军的肚皮全都明显向内凹陷。樊哙朗声大笑:“弟兄们!”
“敌皆是未饱食的弱旅,今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