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韩信匆匆率众离去的背影,赢政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若非扶苏劝谏朕改吏试,朕竞不知天下英才如此之多也!”
“将韩信记于名簿之中,无论此人考评何如,皆召韩信来见朕。”
值了!
即便此次再吏试再无其他人才,仅仅只是樊哙、韩信二人就已经超出了赢政对此次再吏试的预期!扶苏拱手:“唯。”
旋即扶苏又温声道:“现在大多考生都在熟悉环境、查探敌军,并无大事。”
“待到大半考生都已了解了附近地利、敌军虚实,届时必会爆发大战,甚至可能会夜以继日。”“儿臣谏,父皇先休憩片刻,待到儿臣发现表现出众的考生亦或是见大战时再唤醒父皇。”赢政的身体在齐呼赞同,恨不能倒头就睡。
但赢政的精神却格外亢奋,压迫着声带发出激动的声音:“不必。”
“再吏试能得胜者,必是贤才。”
“但在再吏试中折戟者也未必不是贤才。”
“如今有诸多贤才各展所长、各施技艺,朕理应细细观之,方才能不错过任何贤才!”
在前来明武科考室之前,嬴政其实并不太在意明武科的考评结果,也愿意相信扶苏、冯毋择等重臣给出的结果。
毕竟在赢政等几乎所有同时代君主看来,名将的子嗣一定比庶民的子嗣更能征善战,如白起那样并非出身于将门却依旧能征善战的将领实乃数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不能以常理论算。
就算是真有如白起一般崛起于微末的贤才,也早就该在接连不断的大战中脱颖而出,成为军中中高级将领,又怎会需要通过明武科来展示才干?
此次明武科所得,不过是一些县尉、游徼和军中基层官吏而已,用不着赢政太费心力。
但赢政才刚抵达考室,就看到了樊哙、韩信两名人杰!
赢政看待此次明武科吏试的目光顿时就不一样了。
即便是韩信、樊哙之才,也只有一个人能必定走到赢政面前、接受赢政的考教,另一人则是会落败,是否能有资格接受赢政的考教全看法吏评判。
赢政可不放心把这种大事交给法吏,赢政只相信他自己的眼睛!
如此贤才,哪怕只是错失一人都是大秦莫大的损失!
且赢政才刚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了两名人杰,没准还有不少人杰正藏在考生之中,等着赢政去挖掘呢。错失人才的担忧和开人才盲盒的惊喜一推一拉的维系着赢政的精神,让赢政不敢也不舍入睡!扶苏一脸诚恳的说:“昨夜父皇就几乎不曾寝息,之后战况必定会愈发激烈,儿臣以为,父皇理应……没等扶苏说完,赢政就摆手打断了扶苏,略有些烦躁的说:“昔灭六国之际,朕三五日不眠不休也是常事,灭赵、灭楚之际,朕数月间每日仅只休息一个时辰,亦不觉疲累。”
“如今朕不过只是一夜少眠而已,何必多言?!”
“正值国朝抡才,诸多贤才齐聚一堂,朕若是闭目休憩,又岂是礼贤下士之道?”
“莫要再劝!”
扶苏一脸无奈的拱手:“唯!”
父皇,儿臣实打实的数次劝您休息,是您自己不休息的。
儿臣已尽孝矣!
赢政的目光则是已经盯上了另一名考生,手指远方热切的发问:“那杆旗帜之下的考生是谁?”扶苏随之远眺,当即开口:“乘丘刘榷,本为大野泽贼匪,后助儿臣追捕张坦,又护儿臣逃脱伏杀,现因军功得簪袅爵,于上郡报考明武科,考评为上。”
赢政了然笑问:“汝之门客?”
“汝以为此人何如?”
扶苏垂首道:“不瞒父皇,此人现在确实是儿臣门下客卿。”
“儿臣以为此人从未读过兵书,不知军略,却因常年与贼匪厮杀,故而颇有实战经验、善随机应变,于再吏试评得为中应该不成问题,若未遭逢强敌,亦有机会考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