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得。”
“可将汝所思细细诉与朕。”
扶苏诚恳的看向赢政道:“儿臣谏,罢黜儿臣主考之职!”
赢政心头失望更甚,紧接着就听扶苏继续说道:“请由父皇亲自担任再吏试主考!”
赢政竞是失笑:“由朕亲自担任再吏试主考?”
“扶苏以为,朕有暇亲自操持此事乎?”
扶苏认真的说:“父皇大可放心,此次再吏试的一应筹备皆已妥当,父皇仅需亲至考场勉励诸学子即可。”
“而后父皇大可继续处置政务,将余下事交与儿臣处置。”
“父皇仅需于再吏试时亲自宣读考评上上、可亲自接受父皇考教者便是。”
赢政的失望和失笑尽皆收敛,目露沉吟:“万事皆由扶苏处置,朕却为主考。”
“扶苏仅只是欲请朕肩负主考之名,得为诸官吏恩主乎?”
扶苏坦然道:“便是如此。”
“儿臣以为,能参与此次吏试入朝为官者,皆非是因儿臣举荐入朝,而实是因父皇求贤之礼。”“诸官吏的恩主理应是父皇,而不该是儿臣,更不该是任何一名朝臣。”
“诸官吏应该效忠的恩主也不是儿臣,而该是父皇!”
“是故,儿臣斗胆请谏,由父皇担任此次再吏试的主考!”
赢政沉吟许久之后,直视扶苏的双眼缓声开口:“恩悉出于上!”
“扶苏可知此举意味着什么?”
扶苏拱手一礼道:“儿臣知道。”
“然,通过此次再吏试入朝为官者,皆承父皇恩重,便理应重报父皇!”
“儿臣亦知此举或会引得诸位重臣不满。”
“然,于父皇而言,理应无足痛痒。”
以往赢政总觉得扶苏保守,但现在,赢政却觉得扶苏太大胆了!
扶苏现在要做的已经不仅仅只是为大秦抡才,而是要借用此次吏试扭转当今天下的君臣关系!若是日后赢政不断扩大吏试的规模,赢政将不只是天下官吏的君主,更还是天下官吏的恩主,同时彻底斩断权贵们向朝中举荐亲朋好友进而结党营私的可能,进一步加强赢政的集权!
这个想法很疯狂。
但赢政很喜欢!
赢政畅快大笑:“善!善!甚善!”
“扶苏既有此心,朕又岂能寒了扶苏的心?”
“准!”
说话间,赢政看向扶苏的目光既是欣喜又是遗憾。
这竖子虽然走了很多年弯路,如今却已锋芒毕露,更还纯孝,愿为朕分忧,急朕之所急,献策献进了朕的心坎里。
只可惜少了几分野心,面对如此做大势力的机会却无动于衷。
倘若朕能长生不死,扶苏或能取代冯去疾,成为朕最得力的相邦。
只可惜,朕亦不知朕能否求得长生啊!
扶苏一脸欢喜的赶忙拱手:“拜谢父皇!”
“依儿臣所定,今日日出(5:00)考生入场,食时初(7:00)正式开考。”
“父皇可要再改时间?”
赢政当即发问:“现下几时?”
苏角朗声道:“陛下,现下已是平旦半(4:00),陛下若是即刻出发还能赶得上。”
赢政强撑着疲惫的身躯起身,沉声喝令:“备车!”
待到赢政走下台阶,扶苏快步上前搀住了赢政的胳膊,略有些担忧的说:“父皇昨夜定然又处置政务至深夜,想来几乎未眠。”
“儿臣谏,还是将开考时间推后些许为上!”
赢政摇了摇头,耐心叮嘱:“秦之强,始于徙木立信。”
“为政者,当守信!”
“不到万不得已,切莫行不信之事。”
“只要做出一次不信之举,天下人对秦之信便会心生犹疑,若是做出两次不信之举,天下人便会再难信任大秦。”
“如今既已将开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