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必不会如赵上卿一般违律,更不会在狱中加害赵上卿。”
王戊耐心解释:“韩非死于廷尉狱后,陛下大怒,特召群臣商议此事。”
“自此之后,廷尉狱所用吃食皆是由宫中送来,先由宫中宦者检查一遍,运入廷尉狱后再由狱掾、御史共同核验。”
“廷尉狱中除了狱掾、狱卒之外,另还有御史、宦官轮值,以求万无一失。”
“本官保证,在赵上卿入狱的这段时间里,本官每日都会来廷尉狱巡查一次。”
“二位皆可放心,必不会再出现韩非旧事!”
昔年韩非被李斯和姚贾联手送进监狱,后来赢政后悔了,想要继续任用韩非了,结果韩非却已被李斯在狱中毒杀。
这不止违反了大秦的律法精神,还让一众重臣心生兔死狐悲,更还引得赢政不满。
从那之后,廷尉狱就新增了不知多少条规定,生怕再死个囚犯。
现在就算是冯劫、蒙毅想要在狱中弄死赵高,王戊也会拼尽全力阻止二人!
阎乐笑了笑:“诸位理解错了。”
说话间,阎乐突然俯身、转向,奋力撞向身后墙壁。
“咚!”
眼睁睁看着阎乐的脑袋和墙壁猛然相撞,冯劫、蒙毅、王戊三人瞳孔猛的一凝。
“彼其娘之!”王戊手忙脚乱的打开牢门,死死的抱住阎乐,惊声喝问:“汝这是做甚?!”万一阎乐死在监狱里,王戊有嘴也说不清啊!
阎乐不挣扎,任由王戊抱着自己,断声道:“取笔墨!取竹简!取木板!”
“否则阎某就撞死自己!”
说话间,一股略显粘稠的鲜血自阎乐的发际线涌出,顺着阎乐的侧脸缓缓滑落。
蒙毅、王戊、冯劫面面相觑。
阎乐身为咸阳县令,与三人都曾有过公务往来。
但曾经的三人真没看出来阎乐有如此狠辣!
没等蒙毅和冯劫交流,王戊当先沉声道:“笔墨、竹简、木板,都可以给汝等。”
“但这已是本官对汝等最后的容忍。”
“莫要给本官再耍什么花招!”
“给本官老老实实的招供。”
“否则,自尽于汝而言将可谓是幸福!”
“来人,取笔墨竹简和木板!”
“再将此贼死死绑起来,莫要放松片刻!”
王戊松了手,晕晕乎乎的阎乐跟跄几步就摔倒在地,咧嘴笑道:“放心。”
“阎某终究也曾是咸阳县令,这些事不需要王上卿教。”
说话间,狱掾已经取来了笔墨竹简和木板。
王戊将物件一股脑扔进赵高的监牢之中,而后就与冯劫三人并肩离去。
阎乐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赵高笑道:“岳丈,小婿还是有点用的。”
赵高却低声道:“莫要多话,隔墙有耳。”
阎乐都已经做出自杀行为了,还不给阎乐换牢房严加看管,而是继续把阎乐关在赵高身边。这么不合理的安排只会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几间牢房有问题。
阎乐悚然一惊,赶忙闭口不言,而后就见赵高用左手掰着自己的右大臂。
碎裂的骨刺和骨屑深深的嵌入肉中,赵高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冒冷汗,喉中发出如垂死猛兽一般的痛呼。
“额~嗬~嗬”啊!!!”
但即便手臂传来剧痛,赵高的手却也没软半分,好像根本不是在为自己处置伤势一样硬生生将右大臂的骨头掰正,又赶忙将右大臂放在一片木板上,再用左手将另一片木板盖在右大臂上,而后赵高就地取材抽出用来垫身子的稻草,手牙并用的以稻草捆扎木板。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时间,赵高才终于完成这一系列工作。
待到最后一根稻草缠紧,精疲力尽的赵高仰躺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全数湿透,好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