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在东郡境内两度遭遇伏杀这事可是没有半点辩解余地的。
与洪愍的罪责相比,本官这点罪算个屁啊!
洪愍满脸惊怒:“什么?”
“御史竞然在东郡境内遭遇了伏杀?!”
“彼其娘之,本官这就召集东郡郡兵,剿尽那些胆大包天的贼匪!”
突然间,洪愍拔剑出鞘,剑刃对准身侧一名骑士的战马。
只要他将剑刃刺入这匹战马体内,这匹战马就会吃痛狂奔,为洪愍撞出逃生之路!
“蹦~”
“啊!!!”
一根箭矢正中洪愍右手,洞穿了洪愍的手骨,也打掉了洪愍手中剑。
放下长弓,扶苏冷声道:“汝应该庆幸汝秩两千石,陛下却只允孤先斩千五百石之官吏而后奏。”“拿下!”
洪愍怒喝:“吾乃东郡郡尉,秩比上卿!谁敢动……啊!轻点轻点!”
寻常官吏或许会惧怕洪愍的身份地位,但扶苏的随行卫兵又怎会惧怕?
不过是上卿而已,平日里见的多了!
被几名卫兵按倒在地,洪愍心中不由得涌出浓浓悔恨。
若是早知道扶苏来的这么快,他就不从正门走了,定会和羊竭一起从后门出逃!
但洪愍才刚生出这个念头,郡守腾便策马而回,将五花大绑的羊竭扔在了地上,拱手道:“东郡郡守羊竭已被生擒。”
至此,东郡三名主官已被尽数生擒!
羊竭艰难的抬起头,对扶苏露出讨好的笑容:“公子,这其中理应是有些误会,是误会!”郭酉小声提醒:“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羊竭赶忙改口,笑容愈发谄媚:“还请御史给本官一个机会,御史放心,本官定会让御史心满意足!”扶苏冷声开口:“记,郡守羊竭意欲行贿,罪加一等。”
“彻查郡守羊竭并其家眷族人资产。”
“于东郡各县乡里张贴告示,凡是曾向郡守羊竭行贿者,令其十日之内主动来告。”
“来告者,既往不咎,未告却被本官查出行贿之举者,依律论罪!”
东郡主官全军覆没,在这个时候,郡守腾肩上节制东郡之权的效果就显现了出来。
郡守腾上前拱手一礼:“唯。”
“两日之内,文书必会传遍东郡各县乡里。”
扶苏继续说道:“东郡郡衙官吏皆有见违律而不报之罪,有臂助贼子违律之嫌。”
“垂棘县上下谎报案情、渎职懈怠、玩忽职守。”
“城阳县县令、平阳县县令……与逆贼阎平勾连,为逆贼阎平伏杀御史调离亭卒。”
“传御史令。”
“抓捕东郡郡治所有官吏,抓捕垂棘县所有官吏,抓捕城阳县县令、县尉、县丞,抓捕平阳县……”单单抓捕名单,扶苏就说了数十息。
缓了口气,扶苏方才继续开口:“凡敢拒捕反抗者,斩立决!”
“秩八百石以上之官吏,送往咸阳城交由廷尉审讯论罪。”
“秩八百石以下之官吏,送往濮阳,交由郡守腾审讯论罪。”
郡守腾肃然拱手:“唯!”
一声令下,三千骑士齐齐前冲,口中连声大喝:“都趴下!”
“弃剑!不准拔剑,解开腰带、滑出剑斑,凡敢拔剑者,斩!”
听到自己将要接受审判,不少东郡官吏都心生恐惧和绝望,下意识的想要逃走。
但面对来势汹汹的骑士们,他们终究还是变成了一群安静的鹌鹑,任由绳索将他们绑缚起来。令麾下将士执行扶苏的命令之后,郡守腾方才抵近扶苏身侧,认真的说:“一次性抓捕郡守、郡丞、郡尉并六名县尉、五名县令、三名县丞,以及三个县的几乎所有官吏。”
“公子如此行事,不惧引得地方动荡乎?”
一举拿下一个郡近三成高官,此举对于一个郡的治理而言无异于毁灭性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