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审讯有得,吕郡守当居首功。”
“日后若是有人问起今日审讯中的不端之举,吕郡守当说这是孤的强令。”
事,你办了,功,归你了,责,孤担着!!
吕诙眼中涌出浓浓讶异,而后又转为感激和自残形愧,赶忙拱手:“拜谢公子!”
“本官亦不负公子信重。”
“三名贼子,都招了!”
扶苏眼前一亮:“全都招了?”
吕诙点头道:“张坦清楚的说了他犯罪的全过程,张耳、陈馀坦白了他们窝藏罪犯的经过,也交代了他们改名换姓进入临鸿里为里门监的过程。”
“供认不讳!”
扶苏畅快大笑:“善!甚善!”
“来人,取笔墨!”
“孤要即刻向父皇报喜!”
始皇帝十年八月十一日。
阎平猛的合拢竹简,恨其不争的怒斥:“三个人的才智加起来竟是还不如一头豕!”
“蠢笨也还罢了,更还胆怯如鼠,一打就招!”
“废物!”
“陈茂!”
陈茂赶忙躬身:“贵人有何吩咐?”
阎平看向陈茂,肃声发问:“现在召集了多少人?”
陈茂连声道:“卑下寻得了三位老友臂助,算上卑下自己的弟兄,共能得五百余人。”
阎平闻言,很是不满:“吾不吝钱财,予汝重金,汝却仅能唤来五百余人?”
陈茂能拉来的人手,加上阎平自己联络的其他贼匪,拢共能得一千八百余人。
看起来很多,还都是手上沾过血的亡命徒。
但若是让他们去歼灭八百名精锐着甲骑士,却无疑是痴人说梦。
陈茂声音苦涩的说:“贵人不知,大野泽附近的义士都被公子扶苏吓住了。”
“现在东郡并大野泽附近的所有义士全都去了公子扶苏麾下,宁愿自己贴补钱财也要助公子扶苏查出那刻字之人,以免遭陛下屠戮。”
“好在牟山距离垂棘较远,卑下方才能寻得山中义士相助!”
也就是牟山不在扶苏宣扬的屠戮范围之内,否则别说是这五百余人了,陈茂自己都得跑去抓那刻字之贼要是连命都没了,要赏钱又有何用?
陈茂陪着小心发问:“贵人,现在确实并非伏杀公子扶苏的良机。”
“要不,等下一次时机?”
阎平不甘的一锤案几:“局势怎会发展至此!”
这本该是一个除去扶苏的大好机会,赵高一系为此不知搭进去了多少人情和钱财,又让阎平亲自前往东郡坐镇。
结果现在,扶苏已经基本完成任务、马上就要返程了,阎平却没能伤扶苏分毫!
阎平知道,他已经错过了刺杀扶苏的最佳时机。
但,能就这么算了吗?
就算是阎平能接受,赵高也不能接受啊!
时至今日的阎平已经无路可退,即便前路布满荆棘坎坷,阎平也必须硬着头皮往前走!
深吸一口气,阎平从怀中掏出三镒黄金重重的拍在案几上,沉声道:“现在,就是下一次良机!”“告诉那些义士,贼子已经伏法,此案已经了结,陛下自然不会再因坠星之事而屠戮大野泽,公子扶苏是生是死,已与他们无关。”
“与其继续跟着公子扶苏,倒不如赚些钱财。”
“这些只是第一部分,待到义士们前来汇聚,还有重谢。”
张坦已经被捕,但此案并未了结。
扶苏必然会带着张坦重回坠星之地,让张坦指认现场,彻底把这个案子做成铁案。
如此一来,扶苏的行踪就已固定,再不会出现埋伏许久结果埋伏了个空的荒唐事。
陈茂双眼一亮,赶紧把黄金都塞进自己怀里,谄媚的抱拳道:“全凭贵人吩咐!”
阎平继续说道:“汝已招得的那五百义士即刻启程,奔赴垂棘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