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辱而欲死一吏乎?”
“倒不如留有用之身,于日后……”
张耳甩开陈馀的手,同样拔出佩剑,沉声道:“今日之事并非小辱,而是大义!”
“为大义而死,死得其所!”
张耳又挤出些许笑容:“张某已经年迈,跑不动了,定然无法逃脱秦军追捕。”
“与其死在逃亡的路上,倒不如死在冲锋的路上。”
“若是运气够好,还能留名于竹帛之上,也算不枉此生。”
“张某会与侄儿为汝争取时间,快跑!”
眼见张耳也拔剑出鞘、翻身冲锋,陈馀也不自觉减慢了速度。
眺望不远处的鸿沟,回望越来越远的张耳,陈馀恨声道:“兄视弟如懦夫乎?”
“死,则死矣!”
张耳闻言目露诧异,而后又化作心疼和欣慰。
张坦放慢脚步与张耳和陈馀并肩,泪流两行,抽泣着呼唤:“叔父!濞兄!”
陈馀洒然一笑:“临鸿里里门监濞夫已经死了。”
“大魏陈馀在此,以剑试秦!”
三人对视一眼,同声咆哮:“死战!”
杨武面露嗤嘲,声音依旧沉稳:“吕郡守未着甲,还请后退些许。”
“众将听令,列雁阵!”
一声令下,左右两翼骑士再度加速,好似两只翅膀般向前探出。
杨武再喝:“前部持长兵阻敌,后部持绳擒敌!”
说话间,杨武自己挺枪在手,枪尖对准张耳!
仰视着越来越近的杨武,张耳自知已无退路,便也再无怯懦,只是嘶声咆哮:“杀!”
手中长剑对着杨武心口的方向奋力刺出。
但剑距离杨武还有数尺远,杨武手中长枪已然点刺而出,正中张耳剑锋。
“铛~~”
金铁交鸣之声炸响,张耳手中长剑倒仰,剑刃更是被崩碎了黄豆粒大小的豁口。
枪尖也因反作用力而上挑,但杨武双手手腕一抖,便强压着枪尖下劈,又一次打在张耳的剑刃处。第一次撞击本就已让张耳拿不稳手中剑,第二次撞击更是直接打飞了张耳手中剑!
“休伤吾兄!”
陈馀见状怒喝,手中剑刃已经突至杨武身侧!
杨武悚然一惊,当即撒手丢枪,右手向腰间一抹,迅速拉出一段剑刃。
“铛!”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之音,杨武的佩剑堪堪挡住剑尖!
杨武心生后怕,看向陈馀的目光满是警惕:“好壮士!”
陈馀不语,只是反手一剑刺向杨武胯下战马。
“吁!”
战马吃痛悲鸣,再不受杨武控制,载着杨武就撒腿狂奔。
趁着杨武胯下战马冲散阵型的良机,陈馀发足向吕诙狂奔而去,试图将唯一没着甲、无长兵的软柿子拽下马,而后骑着吕诙的马,载上张耳亡命天涯!
扶苏见状朗声大喝:“抛绳,擒敌!”
一名名骑士向陈馀三人抛出手中绳索,其中抛向陈馀的绳索数量最多。
陈馀慌忙持剑斩劈绳索,却还是有一根绳索卷住了他的腿。
没给陈馀反应的时间,绳子骤然收紧、猛然后拽,虽然绳子也随之而去,但陈馀也因这突兀的横向拉拽而摔倒在地!
陈馀赶忙尝试起身,但还没等他爬起来,距离陈馀最近的吕诙竞是直接从马背上跳到了陈馀背上!“彼其娘之!”吕诙踉跄间一脚踩着陈馀的后背,另一只脚狠狠踏向陈馀右手,用力踩扭,恨声怒骂:“来陈郡撒野?”
“汝以为陈郡好欺乎!”
陈馀持剑的手被吕诙踩的皮开肉绽,不禁发出一阵痛呼:“啊!!!”
但陈馀却还是死死的攥着剑,试图挣扎反攻!
吕诙见状屈膝,以膝盖重重砸向陈馀的脊梁骨,同时一手勒住陈馀的脖子,一手遏住陈馀的右臂,扯着嗓子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