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没瞒住。
明遥抬头,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他嘴唇的开合。像是惩处,这一次的苦痛比上一次的更甚,明遥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有的感官都被痛苦占据。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模糊的光晕消失。
玄岫的脸才出现在她眼前。眉头紧拧,脸色也苍白。“哈哈,没事,又是一条好女子了。"明遥强撑着对玄岫笑了笑。玄岫沉默着替她擦去脸上的汗,幻痛是假的,但她的反应却是真实的。“一定非回去不可吗?”
他问。
“对啊。”
她答,手轻轻摸了摸玄岫的眼睛,玄岫的眼睛很好看,只看着她的样子最好看,她突然想,或许这个阵法让玄岫也跟着进来,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了消磨她回家的意志。
被爱人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隐隐祈求着,真的很难不动摇啊。“渺渺,我非得回去不可。”
她喃喃出声。
话音刚落,像是要考验她回去的决心,街巷的尽头,那个可怜无助的中年男人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仙君……
“好。”
这一次明遥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答应了下来,躲无可躲,便也只有面对了。
她握着玄岫的手,想,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她怎么可能后退,不仅不能后退,她还得想出一个两全法,将玄岫也弄回去。明遥咬着牙,心里隐隐发狠。
左右这阵法也不能弄死她。
她就不信了。
“多谢仙君,多谢仙君。”中年男人先是一怔,随即迅速地朝着明遥嗑了几个响头,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给明遥引路。一路上讲了他的情况。
大约是妖兽落入城镇之中,他的妻儿,腿脚不利索,身体又弱,很快便被那妖兽叼走了去。
“听说,那妖物是为了抓人炼丹。”中年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自知不是那妖物的对手,故来请仙君帮忙。”明遥点了点头。
她一边听,一边给自己打着预防针,既然这阵法想逼她动手,约摸这男人口中的妻儿定会被妖物折磨得不成人样,借此来逼迫和勾起她的怜悯之心。她只要管好自己,不让自己同情心泛滥,做到独善其身便可。明遥不停地给自己洗着脑,心绪复杂,怕一切想得没她想的那么容易。攥着玄岫的手不自觉地出了汗,连肚子都隐隐再次作痛。“不闯这阵法了,你抽调走所有的仙力,直接杀了我。”玄岫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分说的强硬。
他看不见她所看见的一切,也并不知道她面临的一切,但却能亲自感受到她的反应。
舍不得她如此遭罪,所以不如让她取走他的性命。左右,她离开以后,他也活不成的。
胡说八道。明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只是,奇异的,紧张的情绪被打断。
忽地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在幼儿园上台表演独舞前,明遥紧张得肚子痛,明女士拿着根儿冰棍站在后台门口,问她吃不不吃冰棍儿。“可是吃冰棍儿的话,我上台演出就来不及了。”小明遥奶声奶气地回答。
“那你是更想我吃一支冰棍儿还是上台演出?”明女士满不在乎地问道。
小明遥想,那她还是更想上台演出。
后来,演出得很顺利。
后来慢慢长大,明遥才慢慢意识这是明女士的智慧。她在面临唯一一个,不得不做的选择的时候,很容易紧张无措。但如果临到头,多一个声音,转移走她的注意力,她就会好很多。这一招明女士屡试不爽。
而如今,玄岫虽然出了个馊主意,但多少让明遥想起了曾经和明女士共同面对问题的心态。
慢慢平静下来,跟着中年男人来到了他所说的妖物洞穴。明遥鼓足勇气,带着玄岫一起走了进去。
她心噗通噗通地跳。
本以为会来个“开门杀”,迎面撞上那妖物,谁知这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