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模样,心绪复杂。
站在发生之因,看未来之果的感觉,很奇特。按着之前初霁和玄徽的交谈来看。
玄岫诛妖王,被镇压在鬼城,是发生在四百年前。初霁被封印在山洞之中的事情,是三百年前。而她刚穿来这个世界,是两百年前。
如今,她附身在田躺身上,与她相遇之前,约摸还有几十年。「听说了吗?镇上流窜来了只田魑,听说过了好久,手上有好多条女子性命。」
明遥想起那时镇上的流言,目光落在眼前慢慢起身的初霁身上。这只田趟在吞噬她之前,显然也已经饿了许久。如今一番争斗,初霁的眼中凶光几乎难以掩饰。
骤然成妖,她要活,便唯违逆不了田趙之本性一一食人。
“姐姐。”耳侧骤然又传来初霁的声音,她语气轻快,似乎方才并没有什么要事,“诶呀,已经看到这里了。”
“后面的事就不用多看了,姐姐胆子小,怕是会吓着。”明遥却并未顺着她的话说,她想了会儿,才将自己的猜测脱口问出:“你借田躺的身体逃出去后,便脱身不了了吗?”轻快的气息顿住片刻。
就在明遥以为她又消失不见之时,初霁还是回答了她。“能啊,若我成功地彻底吞噬掉那只田躺的魂魄的话。"初霁的声调比平常高一些,微微上扬,“可是姐姐,我被困在此地数十载,能勉强压制住这只田趙就已属奇迹,靠什么吞它?你的天真吗?”“还是姐姐觉得,是我想吞食那些恶心的同类血肉?”耳边传来一声冷笑,初霁第一次针对她露出如此明显的讽刺之意:“姐姐,你的命太好了,才从未经历过这些磋磨。”“一头被养得膘肥体壮的猪,被人拖出去宰了之前,才会展现出同你一样的可笑天真。”
莫名其妙,开口骂人就有些过分了。
明遥劈头盖脸地被骂了一通,倒也没有因初霁的话生怒,在仙山比这难听许多的话多了去了,近两百年的羞辱过耳,她还不至于如此轻易便破防。反而因初霁这反常的态度,让她嗅到一丝猫腻。后面的事,初霁不想让她看见,是情理中事。但其实看与不看,两人都心知肚明,初霁会随着田艄的本能去食人,去食同类者血肉。她问的那句话,不过是想确认自己的猜测。按照初霁一贯的行事作风,若是猜对了,大约还会装模装样地夸她聪明。那句话哪里问错了?
一句话脱口,说话人不觉冒犯,听话者生怒,往往是有会让听话者误会的情况。
明遥细细回想了几遍自己问她的那句话,因为常年处于被仙山之人嘲讽羞辱的视角,她很快便品出了自己那话的其他意思。即便她说这话时,只是想确认自己的猜测,但落在初霁耳里,大约还是有些“为何要与田躺同流合污,自甘堕落"的质问意味。初霁因这个而生气的话,倒也能理解,可后续有句话很怪。她的命好?
这种口气更像是迁怒。
就像是一些家庭里,父母将一个孩子扔下家里,却将另一个孩子带在身边,端水不均,致使被丢在家里的那个孩子,很容易将气撒到另外一个孩子身上这种迁怒,甚至于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嫉妒与无措。可按理来说,自己和她之间并不能构成这样的关系。明遥默默在心里存下疑点。
并未得到她的任何反应,初霁的脸色越发难看,又想到外面和她表现得如出一辙的渺渺仙君,她的心情便更加烦躁。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说半天都一副与我无关的人了。只是要成功占据她的身体,自己主动提下的条件,必须要完成。关于玄徽,还有那具计蒙妖身的由来,必须让明遥知道。按下心头不耐,初霁强行让自己勾了勾唇,又贴到明遥脸侧:“姐姐,方才是我不好,语气重了些。”
“不过中间这一段儿,确实无关紧要,不过就是我和那妖物争斗,场面难看得很,直到被雇你当人饵的那修士杀了,那妖物身死,我才吞了它,过了下来。”
“本来,姐姐,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