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眼角眉梢间皆是冷肃,正义凛然。
初霁看着他这幅样子,忽地笑了起来。
“玄徽仙君。“初霁语气讥诮,“一百年前,你联合仙山,镇压渺渺仙君的时候,也是这幅嘴脸吧。”
“虽未亲见,但想想也知道,必定和现在一样,让人生厌。”初霁大放厥词,玄徽眸中冷色渐深。
尽管是在过去的记忆里,此情此景却还是让明遥看得捏了把汗。两人咫尺之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得让明遥生怕玄徽出剑将初霁刺死。可最终,一向不苟言笑地玄徽却对着初霁,挤出了一个嘲讽笑意:“初霁,大局已定,无论怎么挣扎,你终此一生也只能待在这里了。”这句话似乎是精准地捅到了初霁的心窝子。她的眉心处肉眼可见地泛出黑气,是入鬼之相,可似乎是被什么桎梏,那黑气却并未顺着眉心而下,只徘徊不散。
玄徽没有在与她多言,转身离去。
明遥则随着初霁留在了这个极为狭窄,几乎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山洞。山洞里贴着的符咒,对初霁有压制作用。
每每她稍稍放松,就会被符咒绽发出的金光所伤。日升日落。
明遥看着初霁的眸光从愤怒,逐渐变得怨毒,再接着,就连怨毒都难以为继,只剩下呆滞。
明遥心心有戚戚。
玄徽的脸在她心里有一瞬间的扭曲,相处近两百年,她更难想象他的手段如此…毒辣。
明遥有些不忍再看,多看初霁一限,她心就多沉一分。若玄徽的性情是这个样子,那一次杀她未果,怕是定有二次了。就在她走神之际,那厢,已经没了多少生气的初霁,有了动静。“滚……开。”
多年未曾开口,初霁嘶哑的声音,干涩无比。山洞符咒之外,正蹲着一只田魑,形似山猴,壮硕无比,虎视眈眈地瞧着洞穴里面的初霁。
虽形容稍有变化,但明遥还是认了出来。
这就是当初被斩杀在她面前的那只田趙。
只是那时那只田艄,比之现在已经瘦弱不少,眼神也更为疯癫,像是发了疯一般。
“滚…开。”初霁皱着眉,满脸阴郁,企图赶走眼前这只看着她的妖物,呆滞的双眼,久违地闪过凶狠。
可她只不过是被困在山洞里的魂魄,瘦弱,矮小,伤痕累累,对田躺没有任何约束。
那只田艄并不在乎她猫叫一般的声音,徘徊在洞口,只警惕地看着洞口处的禁制。
禁制金光闪闪,瞧着便厉害得很。
看着便不像是没有完全化形的田魋能应付的东西,明遥的目光落在初霁身上,不知道她为何会紧张成这个样子。
甚至于,明遥皱了皱眉,初霁还主动触发了平日里小心翼翼避开的符咒,被符咒伤得痛不欲生,也把外面那只田躺吓了一跳。这是在……驱赶那只田艄?
经初霁这一番动作,那只徘徊的田躺,总算是离得远了些,可却还没有完全走开。
等到夜幕降临,田魋妖力渐盛,才又朝着初霁靠近过来。这一次,初霁的脸色煞白,只死死盯着那只田魋,不再出言驱赶。明遥看着洞穴那道金光,隐隐有了猜测。
两相对峙之下,初霁的威慑终究无用,那只田艄调整体内妖力,快速地挥爪朝着初霁抓来,动作极快,现出残影。
而洞内符咒对这恶妖而言,恍若无物,那利爪爪影转瞬便落在了初霁的魂魄之上。
“玄徽一一”初霁痛苦地发出低吟,齿逢之间挤出玄徽的名字,带着滔天恨忌。
而那只田躺嘴里却发出尖细地欢呼声,察觉到那符咒无用,他动作更快了些,爪子上附着着妖力,恶狠狠地将初霁的神魂拖了出来。“姐姐,田艄这种妖物,最爱食人类女子血肉,偶有食魂者。”“你方才问我是妖,还是魔吗?”
“姐姐,我非妖非魔,我和你一样,是人啊。”耳侧,初霁的声音若即若离。
明遥看着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