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伤痕像是被鞭子一道道抽打在了身上,红肿异常,除了脖颈处,她的手背,还有耳后,都有长短不一的鞭痕。和当初玄徽的一模一样。
那夜玄徽从天而降,摔在她的面前,身上也是这样的伤痕。果真是同一个妖物吗?
明遥敛住眸中暗色,将一早准备好的伤药掏出,抹在葭黎的伤痕处:“给她掐个避水诀。”
说着趁着玄岫掐诀的功夫,明遥忍着心悸,快速扫过玄岫的脖颈处。他一开始便只给明月掐了避水诀,自己只撑着伞,雨水湿了他的发尾,偶有几缕贴在他的脖颈处,雨水顺着衣缝而下,瞧着就冷,他自己也不擦一下,低头按住葭黎时,落发遮住了他的眉眼,像只湿漉漉的小猫。明遥抿着唇,压下心软,将思绪扭回到正事上,刚刚扫那一眼,她看得分明,玄岫安然无恙,并没有生出和葭黎一样的红痕。她原以为一-明遥眨了眨眼,疑窦丛生,她们不都是仙山之人吗?为何只有玄岫无事。
………嗤嗤。”
几人之后,传来寤案窣窣的声响,明月已提心吊胆,率先回头一一这一看,他腿一软,就差点摔倒。
一把红纸伞,一身素白衣,眼下发黑,唇色发白,从夜色雨幕中缓缓而来,像是索命的女鬼。
“怎么了?"明遥察觉到明月的失态,正要回头,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双眼。
“别看。”
雨声之中,玄岫的声音有些听不分明。
明遥因为他的接触抖了抖,却也乖乖地没动。“谁?”
“给你纸条的那个人。”
“竞只倒了一个。”
在玄岫回答她话的同时,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也出了声。此前她说话低沉,带些神神叨叨的碎碎念,指使她冰冷的声音落在明遥耳里,却显得有几分陌生。
她是装的。
那不知名姓的女子扫了一眼挤作一团的四人,目光从明月看向明遥又扫过玄岫,最终落在了被明遥遮住,只漏了一小半张脸出来的葭黎身上。“她是仙山的人吧。”那女子径直点出葭黎的来历,言语之间甚是讥讽,“难怪我见她的第一面就格外厌她。”
“你…你骗我们。"明月强撑着胆子,蹲在明遥和玄岫身后,白着一张脸质问,“你,你有什么目一一"的。
只是质问声未完,便被那女子阴恻恻望来的目光截断。“骗你们?”女子口中发出嗤笑,“骗你们什么了?我所说的一切,都是据实以告啊。”
据实以告。
明遥轻轻眨了眨眼睛,思绪飞速流转,她的长睫划过玄岫的掌心,玄岫微微僵了一瞬,明遥却没注意。
她想起最初的那张纸条。
「天罚将至,落雨成灾」
原先她以为这天罚和当年的传言一样,几个村子接连遭遇灾祸,弄得人心惶惶,便会有人送来祭品,供计蒙血脉生食人肉。可如今看来……并非这个意思。
天罚将至,落雨成灾,如今这雨落得这般大,所谓灾祸是降在了葭黎身上?
明遥心念一动,不自觉地伸手想扒拉开捂住她双眼的手。只是双手相覆。
两只冰冷的手,相触的片刻,却倏忽灼热起来,反应过来的明遥飞速地收回了手,索性直接对着那女子的方向发问。“你想弑仙?”
不过四个字,轻飘飘地散在雨中,却惹得那女子勃然大怒。“仙山之人称得上是仙?!”
虽不能见到那女子,那尖利的音调,含怒的语气,却让明遥轻易地从中探察出颇深的怨毒之意。
女子咒骂不停,话说得一声比一声难听。
明遥思索片刻后,朝着后面靠了靠,贴到玄岫耳边。她因为看不见,模糊了感官,并不知晓如今她和玄岫之间的姿势有多亲密。整个人像是陷在了玄岫怀中。
她轻声发问:“你们仙山有和凡人结仇?”还是说那女子并非凡人,应该不会吧,有玄岫在,明遥并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