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渺渺仙君含笑的双眼,温软的指腹,还有屡次三番染红她掌心的他的血.…哪怕,或许她的确是因为他,有过片刻恍惚。明遥咬了咬唇,强硬地将自己心头那点心悸抹去,反复告诉自己,不过是美色惑人而已。
美色嘛,谁看了不心动。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她以前小时候看电视剧,还嚷着要嫁给里面那个最帅的男二呢。再想想玄岫那张脸,是不是就很合理了。恍惚算什么,她就算是心动了,喜欢了也很正常才对。
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只是念及玄岫的美色,明遥的思绪就忍不住发散开来,越跑越远。说起来,这些年,她呆在仙山,除了看书,看美人她也很有一套。玄岫平日里的美色,恰似月光轻柔,笑起来也像是仙男教父要带孩子去魔法学校上学的那种很神父的温柔美。
但极偶尔的时候,他的美色之中,会染上几分不容忽视的艳色,将他的温柔气质糅合,更让人移不开眼。
上次在棺椁之中睁眼那次,算一次。
但所说最让人过目难忘的,还得是死遁前夜,那次相见。「阿遥,你分得清楚我和兄长吗?」
「你分不清楚。」
「兄长可以,我为何不行?」
他说这话时候的样子,将她的手抵在他的眼尾红痕处,微微一按,便红了一片,神色紧绷又放肆,天真中又藏着引诱。那双漂亮的狐狸眼蒙着一层水雾,看上去格外好欺负。声音也很好听,若是喘起……、。
思绪朝不可探究的深渊滑去。
停停停。
被自己吓了一跳,明遥惊慌失措地叫停了自己脑子里的危险念头。就算是食色性也,自己现在这种紧要关头,想这些是不是太过了一点。不肯承认自己有些色胚属性。
明遥猛地起身来到窗边,狠狠推开窗户,风涌了进来,将她耳畔散落的发丝往后吹去。
她总算是清醒了几分。
将渺渺仙君从脑子里扫地出门,脸上的热意渐渐消退,忧虑重归。明遥倚在窗边,看着陌生的霜梨镇,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那道浅浅的疤痕。
此间两百年,她在仙山之中,还能不知岁月,可到了凡间,这种沧海桑田之感,不免让她还是生出了犹疑。
她真的…还能回去吗?
玄徽杀她之事,她在心中反反复复地琢磨梳理,如今已经有了些猜想。如果一旦这些猜想坐实,她又该何去何从。眼中迷茫渐深。
小小的霜梨镇隐藏着的答案,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竞生出了退意。风起云涌,浩浩荡荡的风卷着路边的落叶,飘飘忽忽不知去了哪里。千里之外。
咔嚓一声。
枯叶碎在脚底。
身着白衣的男人看着空空荡荡的庭院,眉目间的森冷便是千钧之重也压不下去。
又跑了。
朝师兄,狡兔三窟,跑得可真快啊,哪怕他一直掐着卦来算,也总是慢他一步。
那夜失手,那个人虽未责怪,但话里话外都是刺探警醒。“玄徽仙君,按照我们的约定,如今,明遥应该只剩下天魂一魂供我们驱使。”
“可看看现在,肉身,被渺渺看着,生魂,被朝去来拘着,我们一无所有啊。”
“玄徽仙君,你的剑已经慢到这种程度了吗?”“连一个凡人生魂都剥离不了。”
“还是说,你不忍心下手?你若不忍心的话,我可以帮你。”那个人脸上笑着,眉眼却是冷的。
计划落空,如今又被妖族缠上,他这些日子过得很不顺心。“不需要。“玄徽垂眼握住手中的剑,并未退怯半分,“你既然已经重获自由,就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
“我会找到朝去来,让他交出对明遥生魂的控制,届时……你最好已经利用妖族解决了玄岫。”
“别忘了,明遥若是想,我们想要的东西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玄徽说完便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