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吓得明遥立马低下了头,喝了口热茶压惊。心里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对视,千万不要对视。对两人之间暗流涌涌一无所知的掌柜,见两人落座,便朝两人陪着笑脸,出声安抚:“二位千万别慌,你们有所不知,刚刚那个啊,他不算妖。”“不算妖?"明遥还未完全回神,听到掌柜的话,也只是愣愣重复了一下。掌柜却以为明遥不信,叹了口气,嘴角微微下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可不是,方才闯进来的啊,原是镇上林家炼器一脉的后人,可惜几十年前镇上生田艄之患,一时人心慌慌,是林家人以自己的身体为器,才收了那些无法无天的田艄,与其同归于尽。这林越当时还小,就四五岁的年纪,受田魋妖气所侵,身体妖化,这才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他每隔上一段时间,便要到镇上生乱。不过也不伤人,就喜欢唱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证人去南边密林设香火,供点儿吃食。”“镇上有人偷偷跟过去看过,其实供的东西都是被他给吃了。也是可怜,若是林家人还在,这孩子本应是天之骄子才对。”林家,炼器。明遥听完总觉得十分耳熟。
想了许久才终于想起,当年她没遇见玄徽之前,本来是想攒钱花银子买法器护身,却被人证到隔壁村子,差点儿没了小命的事。那骗她的消息里,说那批折旧的仙山法器,便是落在了隔壁村子林家手里。原来是她们。
明遥一时怔愣,
那厢,掌柜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这镇上各个村里的人都受过他们一家的恩惠,也就都由着他去了。我看你们脸生,像是外来人,此番受惊吓了吧。对不住对不住。”
“是啊是啊。”一旁坐着的喝茶的人,听完镇长的话,也随声附和,“这镇上四五家客栈都被他这么捣过乱过,你们别在意。”听见原委,明遥心放缓不少:“那这红花…”提起这红花,掌柜表情变得有些犹疑:“这红花倒是他第一次抛出来,平常稀罕地跟个什么似的,选了人,也只是在那人手上走个过场,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或许是你们脸生的缘故吧。若姑娘公子觉得晦气,也可以不用管,我一会儿便带下去扔了。”
明遥点了点头。
见两人并未有追究的意思,掌柜放了心,朝明遥和玄岫拱了拱手,便折身去干旁的事了。
一时沉寂。
不过,经过这一番闹腾,明遥反而自在了些,正摩挲着茶杯,想着如何开口与玄岫搭话。<1
旁边一个女子却回过头,小声地搭话:“别信那掌柜的。”骤然有人靠近,明遥不自在地往一旁挪了挪,正好空出了地方,那女子也不见外,干脆利落地坐到了明遥身边。
却不是为了和明遥说话。
“这位公子,你一定要信林越的话,在本月圆月夜,戊戌时,去南边密林,为他燃香火,供吃食。"女子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人听见,“只有被选定的人才有这番机缘。”
“什么机缘?"明遥不合时宜地生出好奇。那女子侧目瞟了她一眼,目光又来回在她和玄岫身上打了个转儿,思索片刻后,才从腰间摸出一张写了字叠在一起的纸条。“看你们之前关系匪浅,这纸条回去看,看完你们就知道了。”女子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飘忽不定:“林越是仙人座下门徒,仙人一怒,苍生颠覆,你们此番有福,若是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召仙人亲临,就此知晓飞升之机缘。。”
说着,她便把纸条塞进了明遥手中。
怎么觉得这么邪乎…明遥像是接了个烫手山芋,扔也扔不得,只能先拿在了手里。
传完纸条,那女子又神神叨叨地起身,目光落在那朵大红花上面时,久久移不开眼神,看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地走远。活像是被邪教洗了脑,早知道不多问那一句的。明遥心中有些后悔,盯着手里的纸条出神。或许是因此生出了误会,玄岫扫过她手中捏着的东西:“好奇的话,不如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