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杏眼小心翼翼地盯着裴湛。意外的,裴湛面色平静,还抬手为她掖了掖被子,道:“算起来…娘子怀孕有四五个月了。”
林雾知不明白他问这个作什么,眨了眨眼,老老实实地点头。“听舅父说,孕期四五个月时,胎就坐稳了,可以行房事了。”裴湛用淡淡的语气说出惊天的话,甚至脸上也没有生出丝毫欲望,好似睡醒之后的呓语一般。
以至于林雾知神色懵懂了片刻,慢慢地道:“啊一-?”听错了吧?
之前她也有想要的时候,可裴湛就是不愿意给她,还教给她清心咒,让她心烦意乱时就多念一念……
裴湛慢条斯理地解开亵衣,自从林雾知心疼他病重暴瘦,要他陪着吃饭,并各种给他添饭后,他的身体的确比之前健壮许多,胸腹肌也更明显了。林雾知躲在被窝里欣赏了片刻,丝毫没察觉到危险,还伸手摸了摸:“嘿嘿嘿夫君最近练的真好!”
裴湛轻轻勾起唇角,握住她的手,在他的胸腹肌上抚摸:“喜欢?”林雾知点头如捣蒜。
裴湛眯着长眸瞧了她一会儿,似是被她可爱到了,便俯身捉住她的唇瓣,长发与她的长发纠缠。
林雾知依旧没当回事,他们夫妻每晚睡前都会如此,但裴湛恪守成规,亲她几下之后,就要她闭眼睡觉。
只是今夜,裴湛吻她的动作,似乎有些调情的缓慢,含啄了一下她的唇,便转去她的鼻尖、眼尾和耳垂……
天寒地冻,屋内生着炭火,热气升腾之时,连熏香也比以往更加浓郁,暖融融的气氛渐渐生出几分燥热。
林雾知的孕肚如同圆圆的西瓜,平时睡觉只能侧卧,此时被裴湛捧着脸,也不敢大幅度挣扎。
幸而裴湛啄了几下就送开她,额头抵住她的,轻轻呼吸。林雾知便以为这就可以睡了,撅着唇嘟嘟囔囔:"好啦,我以后做噩梦会喊你哄我,我们快睡吧……
裴湛沉默了几息,忽地伸手去摸她的腰肢,手指比划量了量。林雾知受不住痒,笑得乱扭:“你做什么?别摸我啦!”裴湛道:“娘子背对着我。”
林雾知唇角的笑意还没消退,墨发丝勾缠在脸颊,平添几分丰腴之美,连嗓音也甜丝丝的:“你说什么?”
下一瞬,她的腰肢被裴湛轻掐住,稳稳当当地翻了个身。正呆愣时,腿被握住。
寝房内烛火熹微,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以至于衣料摩擦声简直像是在耳畔炸响一般。
裴湛深邃的眉眼安静藏在阴影处,低声哑气道:“你若再做噩梦,我便如此。”
林雾知这才明白裴湛之前说的话所暗含的意思,原来他是想与她共赴巫山了。
她倒也不排斥。
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她觉得自己整个人总是胀满、沉重,也较之前更为敏感,这委实让她烦恼。
她也会感叹妇人的身体在怀孕时竟会产生如此神奇的变化,并且认真做下记录,以备日后研学之用。
轻纱帷帐透着烛光,波光粼粼。
林雾知有些担心心地捂住肚腹,这种隐隐被钻而穿之的感觉,实在羞窘。她便握住裴湛青筋暴起的臂膀,含着泣音让他再慢一些、轻一些。几个月不曾亲热,裴湛即便极力克制,也难免失控,但听到林雾知的声音,他还是回过神了,缓缓地平息呼吸。
“别怕,别紧张。”
他回握住她的手,蜻蜓点水般轻吻了吻她的额角:“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他果然慢下来,只是指腹粗粝的手缓缓探到前面,轻轻揉捏她的脖颈。林雾知原本放松的身体,又不自觉地紧绷起来,被激得汩汩堆积。她不想让裴湛碰她,又觉得这种触碰仿佛一道流光,从头皮窜到脚趾,舒爽得想让人只想发出叹谓。
只是太慢太温柔,好似隔靴搔痒,一时半刻还行,时间太久,也易疲累。林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