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仙竞然于今夜准时拦截林雾知,还特意把他带到这里观看,如猫捉耗子般欣赏他惨败而无力的神色。为今之计,还是先向郑仙服软,免得郑仙拿林雾知去威胁崔港潜……此时此刻,林雾知只觉耳畔似有蝉在嗡嗡长鸣,头昏目眩,天旋地转。她泪眼恍惚地抬头,喃喃道:“你连一封信都不给家里人寄……我一直以为你是生我气了……
“我还想着,差不多你该消气了,我也该托夫君问一问你在哪里就职,给你捎一些银钱……天冷了,该加衣了,我怕你在外没钱买衣服、租房……“怎么就……伤了腿……表哥……这几个月你在外面好像受了很多苦……你为何都不给我们说啊…”
林雾知心神巨震之下,感觉体内还残留几分迷药的药效,她脑袋昏得快要蹲不住了。或许也有怀孕的缘故,她承受不住极度悲痛,想干啰。如今她哪里还顾得上询问卢叙白为何要不顾她的意愿,把她迷晕,连夜把她带离营地,还带到反贼的面前的事。
她只觉得好痛,哪里都痛。
五脏六腑似有烈焰在焚烧。
“都怪我不好……当初为何非要和你吵架……为何非要嫁人…你可知道我辽嫁错了人……害你离家出走,害你残了腿……舅父舅母知道该有多伤心,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李文进霎时鼻头酸涩,眼圈泛红,泪珠不自觉地滚落下来,却抬手轻轻抚去林雾知的泪珠,语气微微哽咽:
“我为何要生你的气?我残了腿又如何能怪你?男儿生于天地间,总要做出一番事业的,我早晚都要离家闯荡,日子过得好与不好,也全凭我的本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啊?你啊你,怎么总往自己身上揽错?”是他意气用事。
是他不知天高地厚。
他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离开家的每一日他都拼命想回到家。他想娘做的葫芦鸡。
他想爹能再骂一骂他。
打他也不要紧。
他还想林雾知。
他的妹妹。
十年的相处,他们早就血肉难分,偏偏在他的妹妹被双生子欺辱玩弄时,他却远隔千里无能为力。
都该死啊!该死!
郑仙冷眼看着他们兄妹情深,越看越觉得碍眼,脸皮微微扭曲。他抽出长剑,对准卢叙白:“念在你是范阳卢氏的子弟,我饶你不死,现在马上给我滚!”
卢叙白当即拱手行礼道:“多谢郑元帅的不杀之恩!”而后快步来到林雾知身边,拉住她的胳膊,语气镇定地道:“知知,随我谢一谢郑元帅,我们走吧!”
林雾知哭得稀里哗啦,迷茫地回眸看了看他,似是没听清。郑仙诧异地挑眉,差点被气笑了,长臂一伸,推开卢叙白,又五指成爪,直取林雾知纤细的脖颈!
“给脸不要脸是吧?”
他压低眉眼,阴鸷地盯着摔在地上的卢叙白和神色凝重的李文进,死死掐住林雾知脖颈,缓缓提起来。
“竟敢在我面前玩弄字眼?”
直到林雾知脚尖离地,一脸难过的窒息挣扎之相,他方才轻松笑道。“既然你们都那么宝贵她,不如我也砍断她的腿,让你们兄妹俩做伴?”林雾知窒息之下,敏锐地察觉到他话语里的“也"字,顿时明悟李文进的腿是郑仙砍断的。
愤恨之下,竞让她充满力气,猛地朝郑仙的脸唾了一口:“混账!去死吧!呸呸呸!”
郑仙猝不及防被吐了几口,脸上的笑容缓缓凝固,隐隐扭曲。李文进脸色白了白,连忙推着轮椅想上前阻止:“还请元帅冷静!知知她绝不是有意的,她……”
林雾知又朝郑仙吐了几口,嗓音嘶哑道:“表哥别求他!不许求他!他这个狗贼!逆贼!该死的反贼!”
一想到这个贼砍了李文进的腿,李文进还必须卑躬屈膝讨好他、感谢他,她就恨得想嚎啕大哭一场!
郑仙面容狰狞到极点,随手把林雾知甩在地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