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告诉她的。
裴湛总是背着她看一些香艳话本,也经常和她探讨一些话本故事。包括这本《莺莺传》。
裴湛看完此书后,一向寡言的他,竟骂了张生许久,夜半欢爱之余,还愤愤不平,拉住昏昏欲睡的她一一
“当初明明是他高攀崔小姐,先是与崔小姐私会,毁了人家的闺阁清誉,后是诱得崔小姐褪了罗裳,与人家有了肌肤之亲……他怎么能一入京城,就把崔小姐弃之如敝履!”
彼时她困得不行,乱七八糟地亲了亲裴湛的下巴,懒懒道:“那他的确很坏了,崔小姐好可怜…”
裴湛还是难以消解愤恨,与她肌肤相贴睡了许久,突然幽幽问道:“娘子如何看待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之辈?”
她茫然地迷瞪着困倦的眸眼,大约过了几息,方才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无奈地叹道:“你以后要是敢这样,二话不说我就和离走人。”“……若那人是娘子呢?”
“你发什么疯?从哪里看出我会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啊?”“请娘子回答。”
“…恩…那你也二话不说,先与我和离,再把我丢出去?”“不行!那岂不是……
林雾知那时不懂裴湛“"岂不是"后面会接什么话,只烦躁地捂住他的唇,让他闭嘴快点睡觉……如今却是懂了。
一一那岂不是会便宜了崔潜?
这就是裴湛那时想说的话。
她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唇角浮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仰首饮尽杯中酒时,眼角余光忽地一顿。
戏台不远处的回廊下,裴湛一袭暗墨色长衫,立在隐蔽的石柱处,他的视线幽幽地穿过喧闹戏台,不知已经在她身上停留了多久……所以,为了不被她和崔潜发现,他是何时换了一身衣衫?林雾知顿觉好笑至极,裴湛怎么像古宅里的怨鬼一样如影随形?若不是怕她发火,他是不是要寸步不离地跟着,然后死死盯着她与崔潜的一举一动,以队他们有半分逾矩之举?
她心心中生出一丝促狭之意,或许还有几分想报复的快意,放下酒杯后,捏住一枚荔枝肉,对着崔潜浅浅笑。
崔潜虽不解其意,却在怔愣之后,也跟着扬起嘴角,隐隐几分憨气。让人很想玩弄。
林雾知便也顺理成章地玩弄他一-笑意盈盈地把荔枝肉递到他唇边,还生怕窥伺中的裴湛看不清似的晃了晃。
“阿潜,我喂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