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分明残留着欲望,却还生出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痛意和丝丝恨意。林雾知顿时吓得呆住。
“夫……夫君?”
“怎,怎么了?”
裴湛沉默了许久,方才伸出舌尖,将唇角的水泽缓缓舔干净。他似乎已经恢复平静,垂着长眸,指尖在林雾知粉润的膝盖打着圈。“以前的我也与你做过这些吗?否则你为何会突然唤我以前的名字?”林雾知莫名感觉到危险,立即乖巧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没有!'她的眼尾和鼻尖红红的,唇瓣因胆怯紧紧抿着,像是被狠狠欺负过的兔子。“我们以前没有这样过!我只是、只是觉得舒服,方才唤了夫君名字。裴湛冷冷勾唇,根本不信。
但不信又能如何呢?
他也无计可施,不是吗?
他无法回到过去,把崔潜杀了,换成自己与林雾知欢好。早在成婚前他就无比清楚,林雾知身上残留着崔潜烙下的印记,他怕是要穷尽余生之力,方可将其彻底抹去。
暴虐欲在心底燃烧沸腾。
裴湛呼吸渐渐沉重,指尖猛地攥住林雾知的脚踝,将她拉入怀中。不容拒绝的,撕咬般的吻落下。
灼烫的匕首迫切入鞘。
林雾知的哭腔都狠狠顿了一瞬。
她下意识觉得裴湛不对劲,却因助兴之物,被迫沉沦于他略有些粗暴的吻。到底是挣扎,还是顺从?
不!她不要这样!
太过了……
身体里里外外都失去了控制。
好似整个飘浮在空中。
唯有身前的人能供她依靠几分。
她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好可怕…好糟糕……
指尖深深陷入裴湛的背肌。
林雾知急促呼吸着,眸眼渐渐迷离,唇瓣压住裴湛的喉结。但心里又莫名生出隐秘的喜欢。
再一些,再一些……
只有这样,唯有这样,才能压住身体密密麻麻如同万千蚁虫啃噬的痒。好喜欢夫君。
次日清晨,天光早已大亮。
兰僚院的寝房却门窗紧闭,连一丝晨光都透不进去。重重红纱帐内光线昏沉,让人屏息的静谧中透着一丝紧绷。
忽然间,红纱帐荡起波纹。
“你为何对我用那种药!”
林雾知的哭声细细碎碎传出来:“昨夜又突然发什么疯,那般对我……”衣料摩擦声寐窕窣窣。
“唔一一不许,不许亲我!”
“我在问你…唔!”
“放开我!放开!你真的很过分!不把话说清楚,以后休想碰我!”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一刹那,衣料摩擦声消失了。
扇巴掌的人似乎也有些始料不及,唇齿间溢出些微想要挽回的气音。却又碍于气恼,最终一声未吭。
稍许沉寂后,红纱帐猛地被掀开。
裴湛冷着一张俊脸,身上那件素白亵衣因昨夜纵情而布满褶皱,衣襟大敞着,露出满是吻痕与抓痕的玉色胸膛。
他三两下便跨下床榻。
寝房的门被推开,又缓缓掩上。
与此同时,红纱帐被一只素手掀起,林雾知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露了出来。待确认裴湛当真离去后,蓄在眼眶里的泪珠顿时断了线,顺着脸颊滚落。她茫然又委屈地撇着嘴,默默缩回掀纱帐的手,垂着脑袋无声抹着眼泪。罢了,罢了……
在舅父家里尚且会因一些事委屈,何况嫁到别人家里呢?总归她是一个爹不疼娘去世,天下之大却无家可归,无人可依的孤女……哪有人会一生一世对她好?
表哥骂的对,她简直太天真了。
裴湛何许人也?
哪里是她能高攀得起的?
无论是云泥之别的身份悬殊,还是刚柔相悖的性情差异,都注定有朝一日,裴湛会像厌了一件旧衣一般厌了她。
是她太缺爱了,遇到一个待她几分好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