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滚了一地。
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只见一个和崔潜长得一模一样、却气质更为内敛、身穿素色长袍的男人,手握长剑,与崔潜相对而立。
“你怎敢轻薄你大嫂!”
话音刚落,长剑狠狠劈下。
……
……
林雾知瞬间惊醒。
张着唇狠狠呼吸了几回,她才手指颤抖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什么怪梦!莫名其妙的……
勉强平息了心跳,林雾知坐起身,环顾四周,房内安静得只有阳光中的浮尘在悠悠飘动。
阿潜呢?
怎么不见人?
林雾知正要掀开被子下床。
门吱呀一声开了。
崔潜端着水盆,肩上搭着白布巾,欣欣然走进来,见林雾知脸色苍白,立时止住了笑意:“这是怎么了?”
林雾知微抿唇,正欲诉说那个诡异的梦境,却蓦然发现,她已经忘记梦境的具体情形了,梦中那种身陷囹吾被痴狂抢夺的感觉也渐渐散去了……
“没什么,”她扬起笑容,“只是身体乏累,做个梦都被吓醒了。”
崔潜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探过身,揉了揉林雾知的脑袋:“娘子的身体委实娇弱,以后要随我多练武健身。”
林雾知:“……”
是你太壮了好不好!
一整夜都不消停,比她养得大青牛还有力气……她又不是耕田,按照牛犁地的那种力气去做,她会死的!
林雾知鼓着腮帮子嘟嘟囔囔的,而后幽怨地盯着崔潜:“我饿了。”
崔潜轻轻勾了勾唇,把肩膀上的白布巾抽出来:“先擦洗一下再吃饭……娘子那里恐怕是肿了,我买了一些药,待会儿给娘子涂上。”
林雾知愣了一下,才明白崔潜说的那里是哪里,当即脸红地扯住被子,遮住胸前赤裸:“不……不用了……”
昨夜纵情时,暗夜烛光,颇有让人不顾羞耻沉沦其中的氛围,然眼下天光大亮,一切都无处藏匿,又岂敢……
虽说成了夫妻,但到底是初次,怎么就她羞,阿潜一点都不?
崔潜并没有多言,走到水盆前,把布巾浸入水中:“听我的。”
拧干布巾后,崔潜就单膝爬上床,一只手把被子夺过来,另一只手不顾林雾知羞窘抗拒的动作,把污秽都轻轻擦干净。
“你年龄太小,”崔潜垂着眼皮,捏了捏她软软的肚皮,“不着急生孩子。”
这怎能不急?
万一阿潜恢复记忆,但她还没有怀上孩子,那岂不是要再找一个男人生孩子?可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如阿潜这般俊秀勇猛的男子供她挑选?
等崔潜浣洗白布巾时,林雾知不服气地道:“我已经十六岁了,年龄也不小了,可以生孩子。”
哗啦——
崔潜把白布巾丢入水盆中,回身望着林雾知,他在林雾知面前极少这般眉头紧锁,神色严肃:“我不知你在伏牛村受到怎样的影响,但你身为大夫应当知道,年幼产子,极易早产、难产,甚至产后血崩不治而死……”
林雾知目光变得茫然,看着崔潜渐渐靠近她,怜惜地说道:“知知,做我的娘子,二十岁才许生孩子,以后把那些三从四德全都忘记,在我面前,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我喜欢你真实的模样,我想,你肯定也喜欢。”
慢慢来,他想。
总有一天,知知会改掉这些让他不喜的毛病,变成他最满意的情人。
崔潜勾唇,掐了掐林雾知的粉腮,温声细语道:“无妨,我们才成婚,以后有时间磨合相处。”
林雾知慢慢回过味儿来——
原来崔潜以为她是受到三从四德的荼毒才会急着要孩子……
这也太土了!她可是在洛京生活过的女子,怎可能会这样想?
林雾知一点儿也不想被崔潜看低,心里憋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