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还是不接？
这是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江远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接通。
他稍稍放缓了动作，同时飞快地捂住了墨瞳的嘴：“喂，学姐？”
凌薇温柔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我刚在洗澡呢，怎么了，学弟？”
“哦，是明天平安夜的事。瞳妹说想约你一起吃个晚饭。”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顿，随即凌薇笑道：“学弟，不是瞳妹想约我，其实是你想约我吧？”
“呃……对，我顺路跟着，负责买单嘛。”
“嗯，谢谢学弟和瞳妹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吧，我明天打算好好打排位，专心训练。”
话音刚落，墨瞳那边突然发出个声音……
江远立刻把捂着她嘴的手改成更用力地盖住。
凌薇那边显然也听见了，诧异道：“瞳妹？怎么了？”
江远动作僵了一下，飞快地和墨瞳交换了个眼神，这才稍稍松开手，把手机挪到她嘴边。
自己则对着话筒解释：“瞳妹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墨瞳深吸一口气，小手紧紧攥着江远的手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嗯……小瞳身体不太舒服。学姐，明天……求求你了，陪小瞳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或许是此刻特殊的状态所致，她说出的话自带几分娇弱和软糯，听着让人心头发软，实在难以拒绝。果然，凌薇的语气也软化了不少：“瞳妹乖，学姐是很想陪你啦，但主要还是……唉，有些事我还没想好，现在和学弟见面，可能会有点尴尬。”
墨瞳努力稳住呼吸：“没什么好尴尬的，学姐。那些事……我、我知道一些的。小瞳觉得……只要你们三个人能好好的，就比什么都重要……嗯……嗯呐……”
这，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凌薇那边足足沉默了三秒，才用一种更温柔无奈的语气说：“瞳妹，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的。等你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了。”
她还小？她不懂？
江远在一旁听着，暗自指指点点。
瞳妹才是隐藏得最深的那个大Boss好不好？
别看学姐你年纪大点，现在还是母胎solo呢，再看看人家瞳妹，早就已经（）了好吧。墨瞳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小瞳……可能是……是什么都不懂……但是我们以后还要一起打比赛，对不对？”
“总不能以后……有晚晚姐和老……呃，阿远在的地方，学姐你就……再也不出现了吧？”“那不可能的呀，所以……不管学姐你怎么选，我都觉得……嗯……还是出来当面……聊清楚比较好。有句话叫“说破无毒”。
大概就是墨瞳想表达的这个意思。
凌薇又一次沉默了，而且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她突然关切地问：“瞳妹？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在打自己？”
墨瞳赶紧否认：“啊？没、没有没有！是……是阿远在打他自己！他说他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对不起你们，心里特别自责呢！”
凌薇急忙道：“哎呀，学弟，你别这样！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我在英国见过太多男生了，他们遇到这种事，根本就不会跟女生坦白，都是脚踩两只船，先占着再说。还有些人玩得更过分，一边跟这个女朋友睡着，一边还给另一个女朋友打电话呢，这种事我听得多了。所以啊，你真的已经很不错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凌薇的这一段发言直接把江远和墨瞳干沉默了，两个人都停顿了一下。
听见那边的“自残”声总算停了，凌薇才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丝妥协：
“好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出来吃就出来吃吧，行了吧？”
江远/墨瞳：“好，那明天见！”
凌薇：“嗯，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