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根是国家!国家要有力量,有气魄,还要有红心,有信仰!所以,儿子叫李岳武。
“岳’,像山一样厚重可靠;“武’,是武德,是勇毅,有力量保护家人,也能为国家出力,是男子汉气概!闺女叫李岳红。
“岳’也一样,要立得正、站得稳;“红’,是红花,是红火,更是红心!希望她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心向光明,向国家,做正直、善良的红色后代!”
陈雪仔细听着,手指轻抚纸片上端正的名字。
她看看身边的儿女,再看看丈夫坚毅却柔情的脸,心头温暖。
“李岳武……李岳红……”她轻声念着,泪水涌上眼眶,嘴角扬起笑容,“好!这名字好!有根有脉,有志气!爹娘起的名字,好听,有意义!”
一旁陈母也点头:“卫东这学问没白费,名字起得好!大气!有志向!小武,小红,外婆的小心肝……”她怜爱地看着两个孩子。
李卫东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他俯身先亲了女儿额头,又亲了儿子脸蛋,然后看着妻子,满眼感激与幸福:“陈雪,辛苦你了。
从今往后,我护着你们娘仨!咱们一家人,好好过!”声音低沉有力,充满对未来的担当。陈雪含泪笑了,轻轻握住丈夫的手。
屋内灯光柔和温暖,映照着一家人紧握的手和新生命的睡颜,与外院的喧嚣仿佛隔了两个世界。第二天。
刘海忠裹着厂里发的棉袄,缩着脖子,呼着白气,慢慢走进四合院。
他在锻工车间干了一天活,现在浑身又累又酸。
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大儿子刘光齐以前住的东厢房一窗户黑着,已经好几年没人住了。
自从刘光齐结婚后,就再没回过这个家。
刘海忠哼了一声,带着一肚子闷气,掀开厚厚的棉门帘进了屋。
屋里一股白菜帮子、煤烟和腌咸菜的混合味道。
只有一盏小灯泡发出昏黄的光,照着油腻的桌子和炕沿。
刘光天蜷在炕角,裹着破毯子,摆弄一个旧收音机,发出刺啦刺啦的杂音。
刘光福趴在桌边,借着昏暗的光线在作业本上乱画,桌角还有窝头碎和咸菜条。
“爸,回来了?”刘光天头也不抬地问。
“嗯。”
刘海忠哑着嗓子应了一声,把沉重的手套扔在桌上。
刘光福抬起头不耐烦地说:“爸,晚上又喝棒子面粥?这咸菜太咸了,我都吃腻了!”
刘海忠正要骂人,目光却突然定住了。
昏黄的灯光下,屋角站起一个穿崭新蓝毛呢中山装的人。
那衣服的挺括和新色,跟这个灰扑扑的家形成鲜明对比。
那人脚边放着一个印着“人民商场”的新竹篮,篮子里有两只扑腾的红冠公鸡,还有两包用白纸包得方正正的东西,看样子是上好的面粉,还有一包油汪汪的点心!
刘海忠身上的疲惫一下子被怒火取代,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嘴唇哆嗦着,指着那人声音都变了调:“是你?!刘光齐?!你还知道回来?!几年没音信,翅膀硬了是吧?穿这么一身回来显摆什么?!”
他抄起炕沿上一个破碗就要砸过去。
“爸!”刘光齐猛地抬头,眼圈发红,声音颤抖。
他没有躲,反而“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磕头的声音很响,把打瞌睡的刘光天和抱怨的刘光福都惊得坐直了。
“爸!儿子不孝!儿子混账!儿子给您磕头认错了!”刘光齐带着哭腔说,“当年是我糊涂!被女人挑唆就忘了根本,忘了生我养我的爹娘!爸!这些年我在外面……我……”
他像是哽住了,肩膀耸动着,用袖子擦脸,“我后悔啊!想起爸在车间流汗挣钱供我读书……爸!我对不起您!对不起这个家!”
这番声泪俱下的表演,像盆冷水浇在刘海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