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东点点头,心里有数了:“问题很可能在进给箱里。
具体是变速机构卡死了,还是操纵拨叉变形了,得打开看。
初步判断,可能是操作不当超负荷,导致操纵拨叉变形卡住了。”
“那……那咋办?能修吗?要多久?”牛厂长的心又悬了起来,急声问道。
“得开箱检查才能确定损伤程度。”
李卫东回答,“准备工具:专用套筒、扳手、木榔头或铜榔头、撬杠、干净的煤油或柴油洗零件、新的钙基润滑脂。
另外,拆装时需要垫高点或者用架子,方便操作。”
“听见没有?!快!按李工说的准备!动作快点!”牛厂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对着工人们喊道。工具很快备齐。
李卫东脱掉外衣,卷起衬衣袖子。
他亲自动手,动作沉稳,带着一种处理精密活儿的熟练劲。
沉重的进给箱盖被小心拆下,露出了里面布满齿轮和拨叉的复杂结构。
他先用蘸了煤油的棉纱仔细擦掉里面的油泥和金属碎屑。
车间灯光不够亮,一个师傅赶紧举着工作灯凑近照明。
牛厂长屏住呼吸,紧张地凑上去看,其他维修工也围在边上。
清洗干净后,问题暴露无遗。
其中一个用来切换速度的钢制拨叉,头部明显弯折变形了!本来该卡进齿轮槽的部位弯了,死死卡在滑槽里,把滑动齿轮彻底锁死了。
“就是它。”
李卫东指着变形的拨叉,“它弯了,卡死了滑动齿轮。
主轴箱那边动静大,是因为后面传动链也跟着受到了异常冲击。”
“哎呀!真是!太准了!”牛厂长激动地拍了下腿,看李卫东的眼神充满敬佩,“我们找来找去都没找准地方!那怎么修?能扳回来吗?还是得换新的?”
李卫东仔细检查了一下:“变形太大,又是关键受力件,硬扳回来材料也受损了,强度不够。必须换新的拨叉。”
听说要换件,牛厂长的脸又拉了下来:“换新的?可……这配件哪儿能立刻有啊?本地不一定有,得打报告去原厂申请,一来一回少说半个月!”希望眼看又要破灭。
李卫东没有马上回答。
他拿起那个变形的拨叉,反复看着,观察它的结构、材质和磨损情况。
车间灯光照在他脸上,额头渗出细汗,但他呼吸很平稳。
周围的工人都屏住呼吸等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气氛很安静。
“我记得……你们厂前几年是不是报废过一批同型号的老机器?”李卫东突然抬头问牛厂长。“啊?对!是有那么一批!拆散了当备件存着。”
牛厂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
“马上去找!在那些废件堆里找,看有没有还能用的好拨叉。
只要是同型号,磨损不太严重的,就能拆来换上!”李卫东语气肯定,这个法子肯定比等新件快得多。“哎哟喂!我真是糊涂了!守着东西不会用!快!小王!赶紧带人去废件库!就在西头棚子!把所有能找到的拨叉都翻出来,挑好的拿过来!”牛厂长一拍脑袋,又急又喜地指挥着。
没多久,几个工人抱着几个满是油污锈迹的拨叉跑了过来。
李卫东像挑东西一样,仔细检查每个拨叉的轴套磨损、叉臂有无裂纹、弹性是否正常。
最后,他挑出两个状态还行的:“这两个,认真清洗除锈,精度稍微差点,临时用完全没问题,也安全。”
工人们立刻动手清洗。
李卫东则开始拆那个坏掉的拨叉。
当变形的零件终于拆下来,牛厂长和老工人凑近一看那弯曲的程度,都更加佩服李卫东最初的判断没开箱前就敢确定是这毛病!换上新拨叉也费了点劲儿,需要调整位置、上紧螺丝,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