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哥，这边儿有空！”何雨水穿着件旧棉袄，端个大茶缸朝他们招手。
她旁边留了两个挨着的空位，一张高脚凳，一张小马扎。
李卫东点头：“谢了雨水妹子。”
刚坐定，秦淮茹带着小当、槐花和棒梗过来了。
棒梗屁股伤好些了，走路还不利索。
秦淮茹对李卫东夫妻笑笑：“李主任，陈雪妹子，没地方了，孩子们想往前看点，我们站边上就行。”她把两个孩子往身前拉拉。
小当槐花有点怯生生，棒梗扭头不看他们，脸还带着点上次被抓住的尴尬和别扭。
一大爷易中海提着个大铜茶壶，由一大妈和三大妈陪着，走到院子中间临时支的条案旁。
条案上摆着几个粗瓷碗和一堆冻梨。
他敲敲条案：“大伙儿安静！安静！”
院里嗡嗡声慢慢停了。
易中海中气挺足：“今儿腊月二十四，小年儿！按咱院老规矩，大家聚聚团拜！图个热闹乐呵！”有人鼓掌叫好。
一大妈和三大妈赶紧分冻梨给前面的老人小孩。
二大爷刘海忠端着大茶杯，坐在前面正中的椅子上点点头。
易中海脸上带点笑：“今年团拜添点新花样！给大家看个大彩头！就是轧钢厂元旦晚会上特别逗乐的那个一小品！”
三大爷阎埠贵扶扶眼镜：“老易，就是许大茂他们演的那个？叫啥来着？”
旁边的傻柱接话，语气有点酸：“三大爷，叫《主角与配角》！是李主任弄的。”
说着看了眼不远处的李卫东。
“对！就是《主角与配角》！”
易中海声音大了点，“今儿让大茂和小朱再演一遍！大伙说好不好？”
朱永良是易中海委托许大茂请来的演节目的，跟他做搭档。
“好！”
院里立刻掌声叫好声一片，特别是年轻人，很起劲。
元旦晚会的事院里有不少人没亲眼看过。
连棒梗也忍不住好奇地转过头。
秦淮茹婆婆贾张氏撇撇嘴：“哼，显摆！”但眼睛也往后台那边瞟。
前排的聋老太太被气氛带动，也咧着嘴笑。
易中海更来劲儿了：“那咱掌声欢迎一许大茂同志！朱永良同志！”
掌声中，后台一阵忙活。
和晚会一样，两人先抬了张方桌出来，朱永良拿着长条凳。
最后许大茂才出来。
他穿了件半新的卡其色中山装，头发梳得挺整齐，下巴微抬，挺得意地迈步到桌子后站好。朱永良还是老实样，放下条凳站一边。
这场面让大家好奇又熟悉。
“又抬桌子？这次演喝茶吃饭？”后面有人笑着问。
三大妈也奇怪：“不是说打仗戏吗？枪呢？”
“傻柱！你不是看过吗？到底演的啥？”旁边的人捅捅傻柱。
傻柱把茶缸放地上，一副知道内情的样子：“等着瞧吧！许大茂演个二鬼子汉奸！像着呢！可逗！”许大茂听见了，脸僵了一下，瞪了傻柱一眼，心里骂句，但强压下火，挤出笑挺挺胸。
朱永良有点拘谨地搓手。
易中海忙说：“好了，安静！认真看！开始啦！”
院里安静了，大家都看着中间。
陈雪也期待地抓着李卫东胳膊。
李卫东低声说：“放松看。”
只见许大茂退两步，猛地转身哈腰，一脸谄媚贼兮兮的笑，压着嗓子对坐着的朱永良喊：“队长！别开枪！是我，是我呀！”
朱永良演的主角“队长”一拍桌子，“啪！”一声，他指着许大茂：“哦，是你小子！说！是不是你把鬼子引来的？！”
声音洪亮正气。
许大茂点头哈腰凑近：“队长，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他搓着手，表情又讨好又有点贪心，“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