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昨天下午书房里的事。”
木鸢见瞒不住,想着能坦白从宽,重新跪在地上哭着道:“我只跟同屋的彩蝶说了一句。”
右想逼问:“说了什么。”
木鸢既已开口,剩下的没什么好瞒的:“她说奴婢运气好,有幸被皇后娘娘看中跟在身边伺候,让我以后飞黄腾达了别忘记她。奴婢说……“说什么?"右想往前逼近一步,蹲在木鸢前面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回话。
木鸢被捏得生疼,强忍着眼里的泪哑声道:“奴婢说皇后娘娘别说复宠,恐怕连自身性命都难保…
最初她以为帝后是一时吵嘴不和,但陛下日日不落地来长明宫与娘娘恩爱,木鸢笃定皇后恢复荣宠指日可待。
届时她也能沾点光,不说能成为皇后娘娘身边一等大宫女,至少以后能在她跟前说得上一两句话。
谁也不想老死在冷宫里,木鸢年华正好,心气儿正是最高的时候。之前打点关系离开长明宫的奴婢里有一个她曾经的小姐妹,后来的死对头,她说宫里最忌讳心直口快,讥讽她嘴上没个门把,迟早要惹出大麻烦。木鸢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但也无可奈何,谁叫她既没有银子,背后又没大树。
谁曾想天降鸿运入了皇后青眼,本以为来日能狠狠打死对头的脸,但这个梦想在昨个儿下午被打破。
她在门口候着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些陛下的只言碎语,反应过来是什么后内心极为震动。
她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每次皇后看见落日会露出害怕的表情,因为陛下来长明宫不是求和,而是问罪。
皇后在嫁给陛下之前,居然与人有私情。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这种事,何况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帝。这下别说她能借着皇后狐假虎威,便是连命能不能保住都说不准,不仅是她,恐怕这座长明宫除了右想外,所有人都得给皇后陪葬。她真是后悔没有早点出去,更后悔听见这等皇家秘辛。木鸢魂不守舍回房休息时被彩蝶看出端倪,她实在是太害怕了,故而聊天时不慎说漏了嘴。
右想面无表情问:“这话你确定只同彩蝶一人说过。”木鸢哭着发誓说是。
在她意识消散前听到眼前人说:“原本你是有大造化的,奈何嘴实在太多。”
处理完木鸢彩蝶的事儿,右想回到殿门口时里面若有似无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她以为很快就能结束,遂叫人把热水起锅。然而一一
赵明斐好笑地看着江念棠眼神迷糊地去摸枕下的匕首,半天也没抽出来。螭龙匕首削铁如泥,是恭王在他十岁那年送他的生辰礼物,赵明斐一直带在身边防身,寸步不离。
怕她划伤自己,他干脆替她拿出来。
这只匕首在他入榻不久后便发现了。
实在是她的身体藏不住事,每次他力道稍重,她就会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处看。
他还在想江念棠什么时候会亮出来,谁曾想十二幅画过去了,她看上去都快忘了有这把匕首。
江念棠掌心被塞进凹凸不平的匕首柄时瞬间睁开眼。杏瞳含着潋滟,眼眶挂着残红,清丽妩媚,可怜可爱,赵明斐忍不住激荡起来,迫切想要逼出美眸中更多水色。
江念棠被撞得稳不住身形,猝然发出一声鸣咽,手一松,匕首滑落掌心,她慌忙去抓。
赵明斐见状,好心帮了她一把,担心她被刺到,还将锋利的匕首尖向外对准他自己。
“你打算用这把匕首做什公…“赵明斐哑声道:“行刺朕?”他的表情满是好奇,没有半点发怒的迹象。江念棠咬住唇,艰难地一点一点抬高匕首,最近的时候寒芒离赵明斐的咽喉只有三寸。
赵明斐停了下来,低头凝视她。
迷离水润的眼眸中盛满了浮动的烛光……和他。他的心跳快了一拍。
赵明斐屈指轻抚她被细汗濡湿的脸庞,试图掩饰不正常的心跳,故意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