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家,还不是你不行!还求什么子啊,求子也没用!”
吵嚷声响起。
谢明棠仓促移开目光,佯装淡定,“咳咳,走吧。”
哑奴敛下眼眸,嘴角微勾。
吵嚷声越来越大,吸引了很多人的围观。
“……这是赵家的马车?”谢明棠好奇地看了几眼,“是她……”
那个跪在她旁边祈福的女子。
谢明棠停下脚步,莫非她就是刚刚嫁给赵筠的女子。
大学士孙家的女儿,高雅端庄、温婉贤淑,在上京内名声极好。
上个月,她嫁给赵筠,成为赵家的儿媳。
椿榕说,两人琴瑟之和,幸福美满,赵筠因为她收心不再留恋青楼楚馆。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快走!少爷要回来了。”一个侍从打扮的人满脸不耐烦,伸手推搡。
谢明棠看不过去,出声制止。
“你是哪里的小娘们?多管闲事!”侍从举止嚣张,言语粗俗,转眼,他们围了过来。
哑奴皱眉,侧身挡在公主身前。
不等这些人继续出言辱骂,三两下把人揍到地上,老老实实趴着。
“好了好了。”谢明棠冷冷扫了地上人一眼,让哑奴停手。
哑奴挥出的拳头硬生生停在空中。
他啧了一声,眼神阴翳,目光沉沉划过他们的脖子。
“饶、饶命!”为首的侍从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认出公主殿下……”
赵夫人眸光一颤。一阵风吹过,面纱轻轻扬起,露出下面苍白的脸。
谢明棠目光一顿,“夫人,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来公主府找我。”
赵夫人连连摇头,脸色更白了,孱弱的身子发着抖,踉跄着踩上马车,一句话都没说。
赵家的马车开走了。
谢明棠若有所思,刚才赵夫人的面纱被吹起,她看到她嘴角处一片青紫。
可她却说都不敢说。
哑奴抽出一直带在身上的手帕,垂眸,一点点认真擦净拳头上的血。
见公主闷闷不乐,他问,“去挂红绸?”
静安寺人多了很多,许愿古树下挤满了人。
这棵树已经活了两百多年,寺庙历经风雨,坍塌重建,它却始终葳蕤。后来,祈福之人来到古树下,在它的枝干上系了红绸,此后这个习俗便一直保留下来,直至今天。
谢明棠站在树下,仰头看着高耸得过头的树,她把红绸递给哑奴,“去挂。”
哑奴手臂伸长,轻易将红绸挂上枝头。
长长的红绸系满了枝桠,垂落下来,随风飘荡,像极了成亲仪式。
她仰着头看,只觉得红绸密密麻麻,编织成一张大网,覆盖过来。
红绸喜庆,明明代表了美好期许,她却如鲠在喉,觉得像一座牢笼。
谢明棠眨了眨酸涩的眼,退后几步,不再仰头看。
她走出树荫,走到外面,只觉得古树身上缠着红绸,为原本单调的树干增添了亮色。
“啾啾啾——”
小鸟凄厉的叫声响起。
几个小孩蹦跳着欢呼着,爬上树把小鸟挂到了树梢上。
红绸一边系着小鸟的腿,一边绑在树枝上。
小鸟倒悬,挂在上面,风一吹,顿时摇摇晃晃地打转,鸟声愈加悲切无助。
谢明棠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哑奴抬腿,一个跳跃,轻易拽断了红绸。
纠缠在小鸟身上的红绸瞬间飘落。
他一手捧着小鸟,走到公主面前,“只需要上几天药,它就能飞了。”
谢明棠眨了下眼,从他手中接过小鸟,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只觉得心中堆积的酸涩情绪骤然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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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谢明棠特意吩咐椿榕准备一只鸟笼。
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