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美人秀眉微蹙,怎么是大泽乡的狐狸?
听曾经落难北上的一些老狐说过,当时为了让狐幽声泣泣的说出这几句话,它们的先辈没少吃嘴巴子。“好歹是教了几句,你先用着吧。”
“不过灵阴杰重,你还是少在他身旁逗留,以免招惹不必要的因果。”
小白狐仰起头,柔声细气道:“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这也是他教的?”
“嗯?”小白狐歪斜头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大狐美人揉捏着眉心花钿,忽感一阵心力憔悴,纤细手臂一挥舞:“行了行了,最近多温习一下人语的功课,今天就先下去。”
“下···下山。”小白狐用别扭的童音回复,四肢一迈,点踩着几处碎石跃出仙府。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另一边,吕慈穿行在碎影斑驳的林间小路,光影洒在脸上,烙印成深浅不一的斑痕。
前方的尽头是战时的透天窟窿,小径中不会看见他哥和潜伏的比壑忍身影,灌丛和野草比以往更茂盛了,路旁的树干也比过去粗壮了不少。
兰苑未空,行人渐老,重来是事堪嗟。
吕慈双目微眯,凝视枝杈间流泻而下的光河,口袋中的电话铃声忽然将飘飞的思绪拉回现实。来电人是吕恭,一接通,就传来他急切的声音:“太爷,明天是吕良的婚礼,但是他今早逃离吕家村了“逃婚?”
“估计是掐着太爷远去东北的空档谋划的,那小琦那边···”
“不用说了,我回去处理。”吕慈挂断了电话,方才一瞬间的感伤瞬间作烟雾散尽。
吕良你能耐啊,那么多的人都看不住你!!
匆匆赶回吕家村,这个封闭的小村落已是张灯结彩,红灯笼高挂。
村内都是同族,一家喜事就是全村的喜事,每次都少不了大操大办,那一串串的红缎和拱桥,装点得村里喜气洋洋,就连吕琦家里的狗,都打了红彤彤的蝴蝶领结。
“爹,让我带一批人将吕良那兔崽子抓回来。”吕孝早在村口等候,一见到吕慈,便主动请缨。“不急,我先去东村看一看小琦。”
吕慈径直走去吕琦家,等双腿跨过门槛,就看见吕琦父母那一副愁容满面的苦瓜脸。
两口子心生恼怒,却也不敢多言。
这段时间,他们可谓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吕良纵然有杀掉吕欢的嫌疑,可吕琦父母心中清楚,家主不会真的因为这事放弃吕良那觉醒“明魂术”的血脉。
女儿小琦“如意劲”造诣颇高,两人是强强联合,吕家的发展模式依靠对优秀子弟的资源倾斜,两口子完全能预见将来自家的无限风光。
可这一切,随着吕良擅自出逃,全都毁了。
村里人对他们艳羡的目光,仅仅过了一个清晨,就换成了一种讥讽和悲悯。
吕琦更是被架在了一种无比尴尬的境地。
吕琦父母正欲开口,被吕慈抬手打住:“我放话出去,村里人没有哪个敢说你们家的闲话,你们大可放心。”
“小琦呢?”
两口子指了指贴着红色剪纸窗花的房门,里面正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轻哼。
“小琦,你受的委屈,二太爷给你出气。”
门轴“吱悠”一声响,一双干净的绣鞋踏过门槛,吕琦推门而出,她穿着明天才会用桎的嫁衣,浑身上下红得刺目。
红盖头她自己掀了,露出张惨白似鬼的脸,唇上口红咬破了,在嘴角凝成一道血痕,衬着眼底的执拗,疯魔般疹人。
“二太爷,我没事。吕良哥肯定是有自己的考虑,否则不会擅自出逃,这段时间我们明明相处的很开心。”
“我也感觉到他放下我俩没出五服的顾虑了。”
“当然,或许也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
吕慈回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