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点儿粮食,你藏起来,别让我奶看见。
回头我去弄个小铝锅,你和小妹饿了的时候,偷摸的弄点儿吃。”沈国栋把粮食口袋,交给了王金花。
刘氏为了掌控全家,借口买锅太贵,只在东屋安了一大一小两口锅,西屋这边根本没安锅灶。
其实想也知道,什么锅贵不贵的,都是幌子,主要是怕王金花母子几个偷偷做东西吃。
锅安在东屋,粮食由刘氏把持着,有刘氏成天盯着,自然不怕王金花母子偷嘴。
“这四个猪蹄子,娘先找个地方放起来,我二姐不是这几天就要生了么?正好留着给她下奶用。”
沈国栋的二姐沈秀芹,前年冬天嫁到了大营公社二队的老张家。
记忆里,好像就这两天生的孩子。
沈秀芹也是运气不好,第一胎生了个丫头,她那婆婆一看是丫头,气的连月子都不伺候,什么都不管。
沈秀芹和孩子,差点儿饿死在月子里,之后出了月子,也是身体一直不好。
沈国栋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等着二姐生了孩子,就打发小妹过去伺候月子。
他再想想办法,给二姐多弄点儿好吃的,把身体养好才是关键。
至于那些钱,沈国栋没拿出来,五六十块钱呢,他怕吓着母亲和妹妹。
再一个,沈国栋打算着,用这钱去买一棵枪,别管啥样儿的,哪怕是老洋炮呢,好歹也能打猎用。
马上就快入冬了,生产队没多少活都闲着,上山打猎,多少弄点儿东西回来,就算不能卖,也能自家吃,改善改善生活啊。
“哎呀,三儿,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又是粮食又是猪蹄子的?你可千万别走歪门邪道。”
王金花一看那些粮,吓坏了,她生怕儿子在外面不走正道,去偷的或者抢的。
“娘,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些粮,是跟铁路食堂那边换来的。
今天人家不光分给我了那些猪下货,还给了点儿肉啥的。
我寻思着都拿回来,你们也捞不着吃,全让爷奶送给二叔三叔了,还不如换点儿粮呢,我就给换了。”
沈国栋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只能半真半假的糊弄王金花。
王金花听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只要别是偷的就行。
“这样能行么?你爷你奶要是知道了,得骂死咱们娘几个。”
“他们爱骂就骂去呗,也少不了一块肉。
娘,往后你不用怕他们,有我给你撑腰呢。
现在我爷我奶岁数都大了,他们得指望咱养活,就我二叔三叔他们,不回来刮擦家里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他们?
往后你俩都把腰杆子硬起来,谁都别怕,咱也挺起头过日子。”
沈国栋没有直接跟母亲提起分家的事情。
这些年,他娘已经被洗脑了,眼下要是说分家,不等别人反对呢,他娘第一个不乐意。
这事儿,得慢慢来,找个适当的机会,最好一次性断干净,免得留后患。
而且,还不能让旁人说出什么来,毕竟如今这年月,十分看重孝道。
一顶忤逆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沈国栋的名声毁了,前程也没了。
沈国栋虽说不在意虚名,但也不想因为那俩老家伙,断了自己的前程。
毕竟这才六零年,离着改开还有好多年呢,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
王金花看着自家大儿子,不由得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苦熬了半辈子,终于等到儿子长大成人,能给她撑腰做主了。
“好,都听你的,我们家国栋长大了,真好。”
兄妹俩一看,赶忙又劝了会儿,好歹把王金花哄好了,一家子这才躺下睡觉。
沈国栋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过去的那些事情。
上辈子,母亲王金花被爷奶磋